从现实引入小说,并非易事。
因为现实的生活与小说中的时代是完全脱离的。
不过,一涉及到家,基本就千古不换情,万古不换景。
今天思来想去,就从那一株树开笔。
在老家,院子里三年前买来贺岁的年桔树还在,一直无人料理,竟然还开了花,一朵朵小小的、白里透黄的花。
南蛮之地,雨水充足,气候宜人,根植顽强,所以树能自生自灭。
今晚风有点大,月有点残。
所以就算那株年桔偏矮偏粗,也要随风摆动,甚至风再大一点的话,它的枝叶直接就和杨柳一样飞舞。
隔窗看树,但觉树比人强。
风,月,树,三者加在一起,这种意境虽然美,却又美得多么渺小,多么凄凉,多么让人心碎。
在院子里摆张桌子,然后在风中看着那株不起眼的年桔喝酒,这种欢乐,你愿不愿意接受?
假如你的命运也和那株年桔一样,无人在乎,也能长势越来越好,那你这人生中还有什么是值得你去烦躁的?
树只是树,树的孤单只是孤单。
人只是人,人一落单就觉空虚。
这种空虚也正如那株树,有谁知道?
酒已在手,所以我知道。
只是一杯酒,就能在残月照下来的影子里看到你的空虚,这种空虚能让你将自己想象成江湖中人,也能让你将自己想象成一个没有根的浪子。
孤单只影、冷风徐徐之下,你是绝不会将自己想象成帝皇的,不想象成乞丐就已算是对得起自己了。
喝酒的人,觉得酒中之怡,能给人活路,至少能伪装渡过一些忧愁。
不喝酒的人,觉得这是慢性自杀,自寻死路。
可我手里已经有了一杯酒,而且我手里经常会有一杯酒。
当然是我自己最喜欢的酒。
酒水入喉、下肚,我自己满意了、欢畅了,那请问,我这是活路还是死路?
因为我还活着,并暂且算是健康的活着,所以是死是活终究还不能论断,也还没有答案。
酒逢知己千杯少。
可现在没有知己,手中也没有千杯。
我只有一杯。
这一杯就能让我脑中引出一系列的故事,引出一个奇幻中的大世界。
引出世人的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起起落落,也正好让今时有缘观阅此文的人,从这面镜子中看出自己应该怎么活,应该怎么去除烦躁。
无论如何,以文为镜子的人总是很可爱的。
因为他们敢爱敢恨,敢哭敢笑,因为他们讲活法、有期望。
人生毕竟也是可爱的。
人活着,就应该懂得怎么去享受生命,怎么去追寻快乐。
镜子脏得容易,擦干净也容易,但如果镜子里的人脏了,又当如何能擦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