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曾不止一次,对他当面埋怨过,“咱们兄弟当兵入伍,为营将,为主公,赴汤蹈火,出生入死,所求何事?”
“不就是期望着能有一天,用自身的武力和手中的刀枪,挣出一个大大的前程嘛。”
周大的眼睛里,露出无限渴求的目光,“到了那一天:咱们兄弟,个个豪屋大宅,美妾环侍,人人都有成群的奴仆跟随,吃香的,喝辣的,好好地享受享受,再耍耍上官的威风,你说说,那样的活法,该有多好,多快活呀!”
“可现在,军律严酷,这也不许干,那也不让干。”
“咱们兄弟的官职是升上来了。可是,每日累死累活地训练,训练,还是训练。这到底都是为了啥哩?”
“主公尽给咱们一帮子的老兄弟,赏赐一些金银布帛,却不奖赏良田美宅,也不许咱们随意出营,抖抖威风,这不是个事呀!”
“等到赏赐的金银布帛用完了,今后该怎么办?坐吃山空?”
“文向,你是主公所格外看重的人,得好好劝一劝呀。”
“...”。
他徐盛当时听到这些抱怨的话,还觉得很有道理。
可现在回忆起来,周大等人的眼光,似乎太过肤浅、狭隘了。
主公目前欣欣向荣的发展,容不得快活、享乐啊。
而且,他徐盛的追求,应该更高大一点,更长远一些。
以前,能当上一名威风凛凛、心驰神往的校尉,他从梦中都能笑醒。
但是现在,校尉之职,似乎低了点。
区区一个校尉,不应该是他徐盛的终点。
他紧跟着英明神武的主公,一定可以取得更高的官职和地位。
说不准,他徐盛真能封妻荫子。
现在苦一点,累一点,根本不打紧。
主公是一个极英明、极大方的人,将来,一定不会亏待了他。
他又回想起了一个多月前,刘基在“识字会议”上的严厉警告:“任何跟不上之人,心怀怨言、暗中抵触者,将来均会遭到无情之淘汰!”
他的心中,又是悚然一惊。
老兄弟们对主公的怨怼之语,似乎太过了,也太不恭敬了。
他们已忘记了之前在曲阿营挣扎求生的日子,也忘记了主公是一个有着霹雳手段,不好糊弄的人。
这次会议过后,他得好好找老兄弟们唠一唠,开导一下,让他们都能理解主公,能和他一同跟上主公的脚步。
...
“对于违反军律军纪之人,不论是何人、何职,均应立即严办,不得徇情、拖延,更不能姑息、纵容...”。
刘基突然朝着心不在焉的徐盛,大声地问道:“文向,你觉得我说得话,对不对?”
骤然被点名,心绪杂乱不宁的徐盛马上站起了身,大吼道:“对!主公!属下完全赞同您所说的每一句话。”
刘基面无表情地说道:“文向,你坐下吧。”
待徐盛坐下,刘基继续强调着军律,“军纪和训练,是我军致胜的法宝,说得再为重要,也不为过,请诸位思之...”。
“关于军纪,暂时就说这么多。”
他朝着太史慈说道:“子义,会后,你和诸将商量一下,拟订一份细致的军律规定,和一套详细的训练计划。”
“训练计划,我三日内就要。军律规定,给你十五日的时间去制定。”
“子义,你有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