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久,唐一便到了一片破败的酒馆门口。
在酒馆门口,有处已然烧焦发黑的断壁颓垣,正有一个孤单单的女孩坐在台阶一角,怀里抱着老婆婆喂食。
“月儿,月儿你最近怎么样了?”
“阿哥?”
月儿闻声迟疑一下,慢慢的转过头来。
“阿哥,你……”
月儿眼圈红了,她张大了嘴带着几分哭腔想要放声大喊。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剩下了两行眼泪,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从脸庞上划落下来。
“阿哥,阿爷他出事了,他……”
月儿眼光赤红带着几分哭调对唐一说道“爷爷他昨天被镇上西边开肉铺的郑通给带走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唐一脑子“轰”的一声,颓然倒在地上,做不得声。
“月儿你什么都不用管,就在这里拿着这个钱袋子好好待着。”
唐一嘴角微动却没有抬头,唯有站起身来咬紧了牙将钱袋子按在了月儿手心里。
“可是……”
“没有可是,那个地方太危险了,我不能带着你。”
“阿哥,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月儿瘪着嘴,攥紧着他的手。
“你就听我这一次,好吗?”
虽然有点残忍,但唐一还是选择默默的与月儿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哽咽哀求了一声。
“带着你,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照顾不来。”
“我......我知道了。”
月儿哭红了眼眶,小声道。
在一个雨雪纷飞的夜晚,唐一独自一个人穿街过巷,疾走在呜咽的冷风里,向着他的最终目的地‘猪荣记’奔驰而去。
唐一曾经有幸听人谈起过,只要翻过漠河城西边的那座璧山,就能找到这越岭镇中仅有的一家猪肉铺——猪荣记了。
说起这越岭镇中仅有的一家猪肉铺——猪荣记,那在漠河城也得是算得上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了。
但有点可惜的是,它不是盛名远扬而是臭名远扬。
越岭镇上猪荣记店铺的主人名叫郑通,在当地小镇上乃是一个臭名远扬的屠夫、恶霸。他依仗着自已家中的两个哥哥乃是本地小镇上的小官,便时常无法无天的带着一群狗腿子,上街收保护费。街上的人见了他们一个个都惊恐万分,唯恐避之不及。
恶名昭彰之下,即便是他到了猪肉铺附近也没胆量贸然靠进,只敢事先站在街上小巷口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然后再偷偷摸摸地寻到了郑通的猪肉铺后院庭落中一处泥墙旁,跳了上去,偷偷地俯瞰探查院中所发生的一切。
此刻待在这寂静庭落里的人,除了那唐一自己以外还有两个风尘仆仆的布衣汉子,身强力壮的,正在忙不迭地往他们停靠在庭落上的马车里搬运着好几口大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