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
如今韩妙染不论在民中还是军中,声望都在与日俱增,有极高的民望。
若是每一次抗击玄璃军,出征前都被其画作熏陶一番,比再多军饷都容易稳定军心。
白豌静静的捧起手中残图,目光恬静,修长指尖朝袖口缩了缩。
宋远山深吸一口气:“好,但是只有五日。”
不管答不答应,如今的韩妙染都是他所需要的民心之志,暂时军队也正好需要休养生息。
人,只要没有离开定州就好说。
夜里。
火烛还是摇曳着,瑟缩又大胆。
白豌依旧温暖笑着:“子辰,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凌书墨看着已经整理好所有残图的人,忧心道:“那么多的心血,半年的图没了。”
这人,还是会觉得心疼吧……
“其实作画就像养花,如果只会画而不会用别的东西养,我们的画就会枯萎。那些画就当作过了季节。”
白豌检查了门窗,和上里衣躺下,似还觉得寒意刺衾。
“我如今觉得我与你对丹青执念,望尘莫及。”
凌书墨朝里挤了挤,拥着他。
靠墙的人顿时战栗,觉得像是衣服呲啦了一声,然后才被暖意的身躯软化。
白豌本是不习惯有人抱着睡,而如今,却倒是习惯了。
家中是没有悍妻,暖夫倒是有两个。
凌书墨见他把手交叉抱着拳,便握住它们:“你休沐五日可有需要我帮的上忙的?”
“不用!”白豌轻声,“前些日子有些魔怔,为画而画,为记而画。其实是到了瓶颈,需要自己想通。”
凌书墨圈着他,目光柔和直视:“我知道你其实也心疼。但是一面觉得心痛,一面却觉得高兴……”
长期机械似的记录和画的生活,有些半癫狂了,需要停下。
“知我者果然是子辰!”
“不是悍妻么?”凌书墨声音调侃。
白豌干咳两声:“胡说,你听错了,我没说过。”
此等理所当然,且厚颜无耻的城墙拐弯脸皮。
罢了,不计较。
凌书墨看着月光下的男子,其秀逸面容依旧,眼神清明。
渐渐觉得这人生下来,就是丹青之才——
这样才华的人,偏偏出自民间。
而白豌闻着凌书墨身上那幽远的墨色香味,觉得十分安心。
真的能睡的极为安稳。
“阿白……”声音沙哑的叫了句。
怀中人呢喃:“嗯——”
凌书墨淡淡微笑间,心满意足的抱着他闭上眼。
二人呼吸逐渐绵长……
相拥无梦,一夜好眠。
熟睡的二人大概不知道,就在这天夜里之后。
定州就开始盛传韩妙染画圣帐中画被焚……
韩画师心血付之一炬,受到打击过大,迁怒定州军决定封笔……
天下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