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叶这下是真怕了,把手捂着镇纸之上。
“仁宗皇帝,救我!”
金光顿时照亮整个书房。
一个体态虚弱且些许臃肿的苍白面庞渐渐出现,身穿是那云纹腾龙黄袍,再看仁慈而疲态的表情,一把长须黑白错综,就这样站在了齐叶身旁。
光芒消散。
朱瞻基刚抽出长剑紧握的手,一时失去了力气。咣当一声,利剑应声落地。
暴怒的脸庞一时不知是如何情感,惊诧、思念、委屈、痛苦一时化作血丝充满眼眶。
双膝不知何时碰了地,但头颅没有低下,朱瞻基就这样看着面前的仁宗。
绷不住了,天子也不例外。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爹!”朱瞻基蛄蛹着膝盖一把抱住了仁宗双腿。
此情此景,与祠堂的齐叶何其相似。
仁宗就这样摸着朱瞻基的头,也没说话,任由朱瞻基那样诉苦和痛哭。
良久。。。
“二叔他该死啊爹,他该死啊。。。”两泪纵横的朱瞻基就坐在仁宗的脚步哭诉着。
齐叶识趣的退到了角落,静静的站着。
仁宗手轻轻的一直搭在朱瞻基的头上。
“儿啊,算了,放过他吧,他不坏,只是有些太想了。。。他太想了。我当初也是那么想,那么的想,最后也不过如此,所谓的万岁永远都只能是祝福罢了。”
“不!不是的!爹你不要乱说,皇上万岁!吾皇万岁!”朱瞻基看似流光了泪的眼眶继续红润。
“这名声真不好听,放过他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会写一封信,你差个人送去就是了,他认得我的字,会收手的。”说罢,仁宗取了一张纸,拿起朱瞻基批阅奏本还未干的毛笔,开始一字一句的写着。
书房中只有毛笔轻轻扫过纸张的声音,气氛格外的安静。
一封信写罢。仁宗回头看着朱瞻基沉默了几秒。
“齐叶,我有感觉,我是不是该走了。”
齐叶站在角落嗯了一声。
仁宗把信递到朱瞻基手中。“拿着,哭一次就够了,还想第二次吗,外人在呢。”
朱瞻基接过信站了起来,扑了几下龙袍上的灰尘,脸上挂着不甘。
仁宗化作一丝烟气消失在房间之中。
“齐叶,你用什么妖法我不知道,不过刚才你应该什么都没看见对吧。”
看着朱瞻基的背影,齐叶其实也能猜到此时此刻他是何种表情。
“皇上言而有信,约法三章是一项都没有违背。”
“嗯,信你让人送去吧。”
齐叶接过信识趣的走出房间,轻轻的关上房门,就当是给朱瞻基一些属于他自己的回想空间。
找了个大殿没人的角落,齐叶掏出了雕版,只见雕版之上有字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