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杨氏见着女儿过来,眼中一下就溢满了泪水,她偏过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
卫云凡下马拜见岳父岳母,冯立成扶起他“谢师宴那日,该说的的我都说了。待你到了京都,入朝为官,望你紧记初心。”
“学生记得,”卫云凡双目明亮“学生此生,定不负初心。”
冯立成拿出几封信递给卫云凡“我在京中有几位好友,都写在信上了。到了京都,可以拿着我拜帖去拜见他们。”
卫云凡小心收起几封信“谢过岳父。”
冯立成看着含着眼泪与冯若安说话的冯杨氏,对着卫云凡说道:“愿你仕途顺利,也有我的私心。我与你岳母就安娘这一个孩子,她随你一起上了京都,日后也不知何时才会相见了。”
“岳父放心,”卫云凡也看向冯若安“与安娘成婚那日我就发过誓,此生唯安娘一人,若违此约,天打雷劈!”
冯立成听了这话,却没有再说什么,他叫过冯若安,仔细看了看她,最后摸了下安娘的头“安娘,你是个聪慧的孩子,从未让我和你娘操过心。现在你也当娘了,往后的日子,与云凡好好过。”
冯若安也忍着眼泪,同父母再次告别。
见着马车走远了,冯杨氏眼泪终于掉下来了。冯立成在一旁那个手帕给她擦脸“这不是说以后就肯定见不了面的,只是见面的时间长些了,次数少些了。别哭了,小心哭花了眼睛。”
冯杨氏一把抢过手帕,转身背对着冯立成“我哭我的,要你管!”
冯立成一路哄着冯杨氏进了县城,到了家门口,才停了眼泪。
马车走了大半日,才到了洛阳城。卫云凡找了个食肆,吃了点东西,就赶到码头去。
水路比陆路快几日,且没那么疲累。
卫云凡在码头找了几个苦力,帮他们搬运行李。冯若安和乐言则抱着孩子,带着随身的包袱进了船舱的房间里。
卫时前世是生活在内陆的,出行主要是靠车,见过船但没有坐过,谁成想在古代竟坐上船。
于是她显得非常激动,待乐言收拾好就开始发出信号,想要去甲板上。
但当船起锚航行后,卫时就后悔了。
她万万没想道,自己居然晕船!
乘船得前几日卫时脑袋都晕乎乎的,见天儿的都在睡觉。还引的乐言感叹“姑娘这段日子睡的还挺好的,也不哭闹,挺好的。”
到了后面,卫时慢慢适应了船上的起伏,终于不怎么晕了。于是她又开始折腾乐言抱她去甲板上了,一待就是一个时辰,搞得乐言又开始疑惑,自己姑娘前段时间是不是在养精蓄锐。
总之时间就在缓缓流淌的水流中逝去了。
到达京都是在一个天气还不错的下午。
马车是下船后租的,车夫本就是京城周边人士,对京城比较熟悉。喜行跟车夫说了冯家在京中的地址,车夫就赶着马车过去了。
冯立成在京中的其余房产早已变卖,就余了这间屋子和几见门面。再冯若安租卫云凡成婚时,冯立成就把房契当作嫁妆给了冯若安。
卫云凡上京赶考时还有同乡一路同行,遂一同住的客栈,所以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守宅子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姓孙。见着冯若安下车,就迎了上来“娘子,姑爷,老爷来信后我和家里那口子就把宅子收拾好了。我算着这几日您也要到了,天天等着呢。”
孙妈妈快步前来扶着冯若安“娘子可还记得老奴?”
冯若安握住孙妈妈的手,点头“记得,你是孙妈妈,小时候你还带我放过风筝呢。”
孙妈妈脸上笑意都压压不住“唉,娘子记性真好,这点小事儿都还记得。”
她迎着冯若安进了卧室,才看向乐言怀中的卫时“这就是咱姑娘吧,唉,长得和娘子小时候一模一样。”
说完,孙妈妈见天色已晚,就让冯若安先休整,她去做些吃食来。
简单吃过晚饭,孙妈妈又让冯若安早些歇息“娘子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再让那人牙子带人上门,买人雇人都看娘子的。”
另有一些琐事就不必细说。
第二日一早,孙妈妈就带了人牙子来。
冯若安雇了个一个厨娘,又买了个门房,并两个小丫头。
随后又检查了府中可还有什么缺损,又列了单子让孙妈妈带着乐言出去采买。
卫云凡在前院书房整理带来的书籍,里面还留存着冯立成放在这里的一些书。
府里上下都忙着,就卫时一个小屁孩,躺在塌上,无聊的数着手指。
卫时:没人管我,挺好。
太阳升起又落下,阳光透过窗户,在墙上映下四季轮转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