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若安一听就知道这哭声就知道是卫时,心中一紧,急忙起身去到屋里。
冯若安进屋就看见乐言抱着衣衫不整正在嚎啕大哭的卫时,一脸怒容的看着站在一旁的中年妇人。卫泽川站在乐言身前,双手打开护住身后人的样子。
一时见的人太多了,有些人就记不住,这位妇人冯若安就没记住。好在卫庆的大儿媳妇随后就进来了“三表婶,怎么了这是?”
李兰芳也进屋来到冯若安身后,悄声和她说着这人是谁“这位是咱公爹父亲的堂弟的三儿子的媳妇。”
那三表婶表情讪讪“我就是见这孩子长的可爱,想抱抱她。哪个晓得刚抱上没多久就哭了,除了抱她,我可什么都没干。”
卫泽川再一旁大声说道“你撒谎!三妹妹平日里很少哭的,她哭的还没有我妹妹多!你肯定是偷偷打她了!”
卫时:偷偷是对的,但不是打我,是想偷我的小金锁!这可是我满月我外婆送我的!
三表婶还在那边争辩“唉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看你才是胡乱说话吧!你看到我打她了吗?再说了,小孩子哭一哭,本来就很正常嘛。”
卫泽川被倒打一耙,无奈小小年纪也不会说什么其他的话,就“你坏人!你撒谎!”两个词来回说。
冯若安牵住卫泽川,把他的手递给李兰芳,接着看向乐言“川哥儿小,说不清楚,你说说怎么回事。”
乐言怒气冲冲的道“川哥先前一直在吃点心,我怕他吃多了积食,就把点心端到屋子外面去,回屋就见她抱着我们家姑娘,手还在扯姑娘的衣服!紧接着我们姑娘就哭了,我想抱回姑娘她还不肯。还是川哥儿帮我拉住她胳膊我才抱回来的!娘子,她心里肯定有鬼!”
冯若安从乐言手中结果卫时,一眼就看见了卫时被拉扯开的衣领和漏出来的小金锁。
她默不作声地把漏出来的小金锁塞了回去,又给卫时整理好衣服。
冯若安抱着卫时,站在乐言旁边,柔声说着“三表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概也知道了。今日您既是客人,也是长辈。我记得您孙子好像同川哥儿差不多年纪吧,小孩子可不像我们大人,会装糊涂。且这大人的言传身教也很是重要,孩子若是学了什么坏习惯,坏了品行,以后怕是出不了头了。”
那三表婶一听可能会影响孙子以后的前程,立马就慌张解释“什么有的没得,我……我确实什么都没做,我孙子聪明伶俐,以后定有大出息!”她一边说着,一边心里想,自己也就是想想,但这不是没得手吗。这样想着,她居然生出了几分底气,硬气道“反正我什么都没做!你别仗着凡哥儿但状元了就在这里污蔑我!我家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就着急忙慌的走了。
李兰芳见她真走了,这才看向冯若安“弟妹你行啊,”她竖起大拇指“之前就听堂婶说过,这位三婶娘平日里就胡搅蛮缠的,是没理也要硬三分的,今日竟让你几句话就说走了。”
“她本就理亏心虚,”冯若安回道“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我刚好瞧见她和她孙子的相处,这才拿住了她的七寸。”
“那刚刚那老婆子说没对咱三丫头动手,是真的还是假的?”李兰芳疑惑。
“动手应该是没有,我没在时儿身上见着什么淤青。我没猜错的话,三婶娘应该是想偷偷拿走时儿身上的长命锁,只是……”冯若安有些迟疑“时儿哭……应该是三婶娘抱得她不舒服?”
“额……应该是吧。”李兰芳也不太确定,毕竟才两三个月的孩子,总不能知道有人偷她东西吧。
卫时:我虽然动不了手,但我还有嘴啊!
待晚饭过后,收拾妥当,冯若安便同卫云凡一起回了老屋。
老屋的卧房刚好有三间。李兰芳带着两个孩子和卫云平一个屋,冯若安和卫云平带着卫时一个屋,乐言主动说去卫吴氏屋里,毕竟老宅常年没住人,好些东西都不齐全,卫吴氏又行动不便,乐言刚好去照看一下。
洗漱好后,冯若安哄睡了卫时,就同卫云凡说起了中午发生的事。
“我总觉得时儿像是知道三婶娘要偷拿她长命锁一样,我抱着她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委屈的不行。”
“不错不错,”卫云凡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须“不愧是我的女儿,早慧,机灵。”
“跟你说正事呢!”冯若安哭笑不得,一把推开他。
“我也认真说呢,”卫云凡正颜“小孩子最能感受到喜恶了,时儿定是知道那婆子对她不怀好意,才会哭的。”
冯若安低头思索片刻,也觉得有些道理。
卫时:啊……这……也对吧。
冯若安想了想,又抬头问道“这三婶娘……就是当初带头逼迫娘的那家吗?”
卫云凡沉默点头。
“怪不得我见她第一眼就不喜欢呢,”冯若安轻声道“原来人的第一感觉还是有些正确的。”
卫云凡被冯若安逗笑“你这是相面的绝技的,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不知道?”
冯若安眨了眨眼睛“你猜!”
卫云凡一把抱住冯若安,把她扑倒在床上“算了,不说这些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要往前走,不要往后退。”
冯若安还住卫云凡的腰“嗯,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去爹坟前祭拜。”
“嗯,”卫云凡点头,起身熄掉油灯,与冯若安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