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家的大小姐?”
言砚桉的手顿住,长而浓密的睫毛敛着,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木凡稍微停顿了一下,继而缓缓将兰濯池最近发生的事情缓缓道来。
待到一切禀告完毕后,他想到白日里发生的一切,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王爷?”
言砚桉抬眸,凤眸微眯:“嗯?”
“今日那兰大小姐确实有很多冒犯的地方,但毕竟是摄政王府的人,虽说摄政王不在了但小王爷兰肆也不是善茬,我们若是贸然动手恐怕会惊动那些人。”
言砚桉不语,他提起手中的笔,继续尚未完成的动作。
木凡有些琢磨不清言砚桉的态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砚桉再次停笔,他的嗓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下去吧。”
他知道木凡在担心什么,今日兰濯池的举动确实冒犯。
他一开始还误以为是那群家伙派过来的人。
正对书案的窗户没有关,从外面吹进来的风带着热浪,将言砚桉手下的纸张很快吹干。
一朵栩栩如生的娇花跃然纸上。
书房内响起言砚桉冷淡的嗓音。
“可惜……”
木凡还未曾踏出房门,他不可避免的听到了言砚桉低不可闻的声音。
木凡心中一惊。
可惜?!
可惜什么?
他忍不住回头。却对上言砚桉那双凉薄的双目,仿佛看穿了木凡心中所想的一切。
一瞬间,木凡只觉一股寒意不由地从脚下升起。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言砚桉就将视线再次回到了书案之上,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可木凡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他们此番归京,本就带着不可说的秘密。
若是再和那大小姐扯上关系,恐怕多有不妥,但王爷的想法,
木凡苦笑,又有谁能左右呢?
-
滴答滴答。
阴暗的角落传来轻微的水滴声,破旧的墙面上有几只虫子爬过。
对面的角落,狼狈的坐着几个人,那几人衣着并不普通,但却因为被关在这个脏乱不堪的环境中,脸上带了些许狼狈。
几人默默无言,不久前他们还不是这幅模样。
纨绔作风,肆意妄为。
没想到不过短短两日,就落得这幅下场。
阴暗的牢房内能够清晰地听清楚几人的呼吸声。
吱吱吱。
角落的动静打破了这份表面的安静,其中一人呼吸一重,显然是忍耐到了极点。
咕噜。
几人的目光纷纷看向发出这声动静的那人。
呼吸越发的沉重,终于,他再也忍不住出声。
“欺人太甚。”
他的声音透着沙哑,许是太久没喝水的缘故。
栾染书动了动眼皮,没吭声。
“等我离开这里,我定要她好看!”
“喊她一声大小姐,还真的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
一下子就被打开了话匣子,几人七嘴八舌说起了大话。
栾染书看着打开话题的那人,语气莫名:“她手中有白马令,你能耐她如何?”
那人脸色一僵,说不出的难看。
白马令,白马从军。
以前他们就早有耳闻,多有忌惮。
这几日被关在这里,那心中的忌惮只多不少。
几人的身份都不低,可如今却被关在这阴暗的牢房里好几天的无人问津。
离不开那其中的原因。
那人恨恨地砸了一下墙,墙上的碎屑粘在他的关节上,还有一部分落在地上。
他用力地挥了挥手,语气难以掩盖地不耐。
“难不成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