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要岁岁平安。”
阿诺听到这话,小手扯了扯祝熙安的袖子,似乎猜到将要发生什么。
“阿诺,这祝府是个吃人的地方,现在我要让你跟个贵人,一会怎样都要让她收留你。”
阿诺攥紧了祝熙安的袖子,一直摇头。
“不行,你留下来对我是个麻烦。”
祝熙安语气冰冷。
豆大的眼珠从眼眶滑落,她刚以为自己的日子好起来,花房的夏姐姐会给她做香囊,剑兰姐姐每顿都给她加小糕饼吃,主子不会打她,还教她识字画图……
抬头,祝熙安一汪墨水般的眼眸下面只有理智。
阿诺抽了抽鼻涕,擦干了眼泪,神色也变得坚强。
祝熙安把打好的坠子系在里衣,牵着她的手上了二楼。
白增雪正在床边喝茶,桌上有两个杯子,显然为祝熙安她们准备好了。
祝熙安走过去,带着阿诺恭敬行了礼。
“你就是阿诺?”
阿诺点点头。
“你可知道我是谁?”
摇头。
“怎不说话,难道是个哑巴?”
点头。
白增雪愣住了,本来想刁难一番,拒绝了祝熙安,现下对着这认真的娃娃,又有点于心不忍。
“熙安,我收学徒也罢了,怎收个哑的。”
“老师,她能照顾自己,还不会打扰到您,是最好不过的学徒了。”
看白增雪不为所动,祝熙安又说到。
“何况身体残缺的人,往往内心世界很丰富,她很有作画天赋的。”
阿诺立马领会到,沾了点茶水,在桌上画了两个简笔画的小人。
祝熙安一时愣住,看得白增雪哈哈大笑。
“好了,带着小姑娘回去找娘去,我这个半老徐娘不跟丫头片子玩。”
不等祝熙安再说话,阿诺“噗通”一声跪下了。
她只是个卑贱丫头,从小学会求人的事就是跪着磕头。
白增雪面露难色,看着小丫头额头都磕红了,祝熙安也不阻拦,动了怒。
“好啦!要是你让我和她见面,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求我,那对不住,就算磕破脑袋也不行。”
白增雪一把拉起阿诺,她没想到阿诺这么轻,一下用力过猛,里衫系的平安锁掉了出来。
这个锁形很少见,锁正面是朵莲花。
白增雪愣住了,她抓住玉锁仔细看了又看,几乎有些颤抖。
“你……这是哪来的?”
“她出生就有的,或许是娘留的。”
“这怎么可能……”
白增雪明显不相信,可又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
祝熙安知道白增雪的秘密,这锁的形状正是她晚年找的玉佩,明显是小孩用的平安锁,她不清楚具体如何,只知道齐老和这锁,是白增雪一生的心结。
阿诺看她愣住了,再次跪下,她没有哭,额头的血流了一溜,只是认真地看着白增雪。
白增雪一会看看锁,一会看看阿诺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她叹息般说道。
“罢了。小桃要是还在,孩子该有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