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刺痛的哼唧着,心中暗想:这傻老帽,你要二十两老子就要三十两,你还得赔老子十两。一起领了杖老老实实回去,在这儿较什么劲,晦气!
青岚县令转头望向薛礼:
“赵二所说你可认?”
“回大人,小人愿意付他三十两。”薛礼一脸平静。
“好,既如此就退堂吧。”虽如此说但青岚县令一动不动。
像是看清了青岚县令的动作,薛礼不紧不慢道:“回大人,小人还有一事。”
“岂有此理!你还有何话说!”
“大人息怒,小人付了赵二三十两,可是他也打伤了小人,先前小人说了,他得赔我二十两康复钱。除此之外,小人的这件外衣,乃是由衍州丝锦制成,在衣品斋购得,价值一百五十两。”薛礼一口气说完。
赵二初听薛礼答应付三十两给自己便觉不对劲,这一听完,火气顿时就炸了:
“你说值一百五十两就值一百五十两?!我说我这身还值二百两!”
“你若不信,可叫来衣品斋的掌柜,出柜货单价格分文不差。”直到此时,薛礼才面露诡笑。
“王捕快,去衣品斋查看一下。”青岚县令望向押送二人的捕快。
不一会儿的功夫,王捕快就拿回了货单,单印上的价格正是一百五十两。
赵二一脸不可置信,大喊:“本就是他先动手打人,衣服损坏关我什么事!”
青岚县令此时开口:“赵二,先前本官曾问过你,既已先允了你三十两,那薛礼之处损失你如何不赔!”
“之前可没说....”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赵二吓得把后话咽回肚子里。
衙门里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目光都望向慢慢站起的青岚县令:“薛赵二人酒楼互殴,证据确凿!本官明正典刑,做如下宣判:赵二薛礼二人当众斗殴,各领二十杖;薛礼打伤赵二,赔付三十两白银;赵二打伤薛礼并损坏财物,共计赔偿薛礼一百七十两白银。退堂!”
赵二听到此话脸色煞白,一下瘫坐在地上。
“慢着!”就在青岚县令转身时,一个声音响起。
这薛礼又闹什么!青岚县令强压怒火,转身道:“薛礼,又有何事?”
薛礼被问的一懵,表示自己没有说话。只见大家把目光投向门外,大喊‘慢着’的正是吴平。
“你是谁?”青岚县令面露愠色。
吴平身前人群散开,但他没有向前,缓缓道:
“大人不用问我是谁,我常年去往衍州经商,而衍州丝锦,恰恰是我常常过眼的。这位薛礼薛公子身上的布料,一看就不是衍州丝锦。”
此话一出,衙内衙外俱是一片哗然。
“阁下说不是就不是?难不成我薛某,衣品斋的掌柜还有王捕快都是在合起伙骗人不成!抑或是说你当县令大人是白痴,连你都看明白的,大人却反被蒙在鼓里!”薛礼高声大喝,盖过闲语。
“其中缘由我自是不知,但若说这识别丝锦真假,在场的怕是无人能超过我。”吴平自信道。
“好啊!我就知道,原来你们是合起来诈我!老子跟你拼了!”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赵二疯狂的扑向薛礼。
“放肆!一再目无上宪,扰乱纲常,视本官如无物。来人!把这两个刁民抓入大牢!”
随着青岚县令大喝一声,王捕快等人迅速制服赵二,紧接着四五个人向衙外的吴平走去。
“哼!身为一方父母官,偏听偏信。别说就是你们几个,就是再来上几人,也不是我们的对手!”说完吴平往后一退,站在徐安身旁。
徐安拉着陆明常后退一步,吴平已经与那五人交上了手,出手不狠,旨在护自己周全。
一时间,吴平等人陷入纠缠,眼看身后又来了七八人,萧风急忙拉开架势,准备上前相助。没等跨步,萧风就被身后大手拉住。
“吴平说错了一句话,只有‘我’,没有‘我们’。”萧风惊愕的双眼盯着言语平静的徐安。
眼看吴平处处受制,时不时还挨了一两棍,萧风忍不住道:“这...不太好吧...”
“吃了那么多,消化一下不是很好嘛。”说完便拉着陆明常转身。
陆明常疑惑的望向徐安。
徐安微笑着摸了摸陆明常的头,不响。
吴平挨得棍越来越多,一个人实在对付不了这么多人,老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这得是多少个四手。
“徐大哥,你们再不帮忙,我就要被打死了!”吴平刚应付完面前略过的水火棍,抓紧喊道。
半响,后方没一丝反应。
吴平纳闷,急忙躲过王捕快的水火棍,侧身往后方看去:
!!!
!!!
衙门外哪里还有徐安等人的身影!!!
吴平受此震撼,一时竟立在原地,四五个差役一下就把他扣住。
半响,吴平才看到很远处有一白袍男子牵着一小孩儿,正在冰糖葫芦旁转悠,但已看不清模样,只能观其轮廓。
顾不得自身是何状况,吴平破口大骂:“徐安我***!你***!***!*****!**********!”
“老实点!”王捕快一肘打在吴平肚子上,饶是如此疼痛,骂声也没消停了一会儿。
看着嘴没间断的吴平被差役拖着走向牢房,青岚县令气笑般的说道:“这哪里来的傻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