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想着最后的画面,心中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生起,'那伏羲好像在修炼'。
正思索着,眼前一花,画面转换,和之前那个部落不同,这个部落是一个数千人的超大部落;
各种各样的木制房屋扎堆而建,比之前画面里的小木屋更加复杂。
部落中央一座两层的房屋里走出一个,身高八尺多,龙颜后唇的中年人;
他在部落里四处走动,看着许多小孩面黄肌瘦,还有很多中老年人,咳喘不停,越是走动,那人眉头皱的越紧。
随后,他快步走回自己的屋里,看着那些木架上的草药,桌上有一排简单处理伤口的器具,而墙上挂着人体穴位图。
思索良久,他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也不知是不是和伏羲女娲处于同一个时代,这个部落与先前画面里的建筑风格不同。
而且原本以打猎为生的部落,随着人口的增加,打猎已经不能满足众人果腹了-。
老弱病残的情况日益严峻,那个中年人作为部落的首领,他自然要绞尽脑汁的为众人谋一条生路。
日月更替,画面来到第二天,中年人带着几十个人,走向森林深处,中年人边走边四处打量,发现前方有一片结着红色果实树林。
于是就摘下来放嘴里尝试,尝完便对着众人说出味道,让人记录下来。
然后就让众人在旁边等着,中年人则是盘膝而坐。
等了一段时间,中年人感受身体变化,发现没有异常,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指挥众人采摘那些树上的果实,带回部落。
有了前面的经验,那中年人往后的一段很长时间里经常带着几十个人外出,四处寻找着可以食用的野果。
发现可以食用的,就指挥众人采摘,凡是树上采摘的果实,回部落后,统一分配。
果肉用来吃,里面的果核则尝试在附近松软的土地里栽种,地上植物结出的果实,就连着根须一起挖起,在部落里移植。
随着时间流逝,部落里渐渐形成耕种和围猎并存的新型部落结构。
男子组队外出围猎,女子在田地里培育野果植物,部落更加欣欣向荣。
中年人解决了众人的食物问题后,在部落里的威望达到顶峰。
他并未就此懈怠,开始着眼于部落里那些身患疾病的弱势群体。
把那些有疾病的人全部召集在一起,记录那些人的身体状况,何时生病,询问生活习惯。
以此来判断生病原因,做一些简单的记录后。
然后组织几个人出去寻找草药,在小溪边,一处阴凉处,发现几株叶子呈心形,正面深绿,背面暗紫,根茎雪白的植物。
中年人小心的将那植物挖出来,清洗干净,放在口中尝试,发现没有异常后,让人记录其形状,描绘出生长环境。
差人将那药草送回部落,给那个身体一直发热的病人,熬制服下。
就这样,中年人根据药草的生存环境,来判断药草的药性。
发热的人就在阴冷潮湿的地方寻找药草,吃了不能吃的东西中毒的人,就在那东西附近找寻能生存下来的药草尝试治疗。
当然,每次那中年人都是自己先尝试,然后再给他人服用。
张三看到这里,心中莫名的触动,这种以身试药,为他人而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的精神,让人为之叹服。
要知道,如今社会的人,大多都是损人利己,唯利是图的宵小之辈,这种大义凛然的精神也只有这些古之圣贤才能兼备。
时间一天天过去,中年人记录的药草也从原来的百种翻了几倍,但他的身体却越来越差,面色发黑,嘴唇发紫,腰身开始佝偻。
部落里的人对他也越发的尊崇,因为这些年来,他通过自己的实践,和反复的辩证确认,能医治的疾病种类越来越多。
同时,部落外围开垦出来的田地规模越来越大,种植的农作物也越来越多,部落愈加的繁荣。
但是,常言道,医者不能自医,常年尝食各种药草毒果,那人体内毒素积累过多,最终还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夜晚,那人睡去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第二天,众人给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所有的人都参加了,几千人悲戚,场面让人为之动容。
那些人都是深受死者的福泽,可谓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种圣者仁心在张三的心中悄悄萌芽。
众人将那人大葬,葬于部落后山之巅。
之后的几个月里,部落里的人都在忙碌着,因为他们在那人墓葬之地,用石头砌了一个五丈高的半身人像,那人像龙颜后唇,空洞的眼睛注视着部落,像是部落的守护神一样,一直福泽后人。
最后的画面则是停在那卷历经岁月的兽皮上,中年人一生的心血都在上面,经过细麻绳的的串连,变成了一卷厚厚的至宝。
张三看着那卷兽皮,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我们如今的人,衣食无忧,为了情爱死去活来的,却不曾想那上古时期的人没有小爱,只有大爱,那种大爱无疆的圣人,在如今已经难寻踪迹。
‘这应该是神农尝百草吧’,画面已经到了这里,张三哪里还不明白,那人肯定是神农了。
眼前画面再转,入眼已是一个坊市,恢宏大气的城镇,房屋井然有序,路上车水马龙。
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两鬓斑白,两寸长的胡须,灰白相间,慈眉善目,一身粗布麻衣。
他在坊市的一个角落里摆摊问诊,墙边靠着一根拐杖,拐杖扶手处系着一个精致的葫芦,质地发黄,但表面锃光瓦亮,显然是被人长期把玩,都有包浆了。
摊子不大,但排队的人却很多,长长的队伍从前街排到后街。
队伍里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有衣衫褴褛的补丁乞丐,也有粗布麻衣的穷人,有绫罗绸缎的富贵人家,也有步履蹒跚的老者。
人虽多,但大家都安稳本分的排队,不见富人的跋扈,也不见粗人言语抱怨。
大家都很尊重着老者,那老者被众人称作‘壶翁’。
这壶翁说来怪异,有的人看病问诊一文不收,有的人看病却收重金,穷人收的少,富人则是收了很多诊费。
即使这样,却没有人敢抱怨,因为这壶翁开的药,能够药到病除,妙手回春。
所有来的人都是为了治病,自然不会有所不满。
壶翁一坐诊就是几个时辰,直到日近黄昏才收摊,收摊后,背着药箱,拄着拐杖,向城外一个破庙堂走去,拐杖上的小葫芦一摇一晃的来回摆荡。
破庙里,有几十个妇人小孩,他们衣着破旧,三五成群的围坐一起。
这些都是流民,丧子丧父丧夫,全是穷困潦倒的人。
壶翁来到庙里,将白天赚来的银钱全部分给众人,众人都是感恩戴德,就差给那壶翁跪下磕头了,大家都知道,若是跪下,壶翁定是会不高兴,因此众人都是将这份恩情牢记于心,众人散去。
壶翁则是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点起桌上的油灯,灯光照耀下,将一本崭新的像现代社会开会做笔记用的笔记本放在桌面,翻开第一面,写下两行古字,‘医人医心,医者仁心’。
然后就开始记录些什么,画面并没有给后面记录的特写,写了什么自然无法知晓了。
画面快速流转,日落月起,昼夜更替,坊市车水马龙,人头攒动,不知过了多久,日进斗金的壶翁,赚的钱都给那些贫苦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