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单方面被殴打”说话的竟然是那只黑猫,原来它真的不是一只野猫。
“不应该呀,这里还有人能打到你?”
“那小子身体里有股来历不明的力量,像是什么禁咒,我差点就被震死了”黑衣少女忿忿不平地应道,忽然又语气直转:“不过,那力量倒与你有些像。”
男人眸光微微收拢,心里想着什么,很快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对他动什么心思,有赤石的下落吗?”
“我的灵力在这个空间发挥不出来,没有感应到赤石的力量,应该不在他那里,会不会陆晚晴并没有死,而是带着赤石躲起来了?”
男人摇了摇头,否定了黑猫玄月的问题。
“陆晚晴已经死了,我所知,目前并没其他人穿过空间隧道来到另一个维度世界,赤石不会凭空消失,应该还是留在了这个维度世界里,如果是普通人类捡到定会有异兆,你可以从这里着手。”
男人这时的思绪回到了那个夜晚
……
十年前,七月十五,盂兰节
暗夜将西山搂在怀里,蜿蜒的盘山路如同一条巨蟒,在迷蒙夜色中仿佛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通道。
西山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一辆黑色轿车穿梭在雨丝交织成的朦胧幕布之中,雨点亦如断线珠帘连绵不断地洒落,敲击在挡风玻璃上,砰砰作响。
“用你巫族之灵可以换他十年寿命……”
陆晚晴耳边不断回响那个元灵的话语,她的泪痕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着晶莹的光芒。
只有十年吗?虽然只有十年但是她得救儿子,母亲的天性似乎已经让她几近疯狂,只要能让儿子得救,哪怕只是数年她也愿意,或许十年时间会出现新的变数,因为他可是出生便是巫族血脉。
就在此时,陆晚晴已经下定了决心,脸上的悲伤之色霍然褪去,眼中充满决绝。
她的车在密林一处空地停下,旁边便是陡峭的悬崖,她走到后座将林炽搂在怀里,眼睛凝视着夜色。
过了不知多久,陆晚晴将林炽松开,下了车,走到悬崖边,最后再认真的看了一眼这个世界,山下灯火辉煌的城市依稀可见。
她跪跪了下去,随后念起了那道召唤的咒语。
墨色般浓稠的雨幕里显现了一个身影,元灵再次出现了,这时的他已不再如一缕若有似无的青烟,而是更加清晰可见,他身着一件赭黄色长袍,他的脸在袍帽下若隐若现,裸露在长袍外的皮肤,如同月光氤氲旖旎,诡异而美丽。
陆晚晴拿出了一把刻有古老图腾的短刀,刀鞘上刻有两个蛇身人像下身如同藤蔓相互纠缠,刀刃出鞘的那刻寒光乍现露出一只眼睛图腾。
她口中念诵着咒文,然后狠狠地将短刀插进了自己心脏,瞬间胸口如同绽开了一朵腥红的花。
湿漉漉的空气中除了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同时也裹挟着死亡的气息。
陆晚晴最后看向了林炽,脸上随即浮现出笑意,似惨淡,又似幸福。
她将手伸向祇,对方温柔地握起了她的手,像是安抚,又像是仪式,因为有无数赤黄交织的流光在两个身影中涌动流转。
随着陆晚晴胸前那朵腥红逐渐扩大,她的笑容也逐渐凝固,便再没了气息。
一抹带着金色流光的血液从祇的指尖溢出,滴落进林炽的双唇之间。
林炽惨白的脸色逐渐有了红晕,胸膛的起伏也变得更加明显。
那个元灵伸手想要取下陆晚晴胸前的项链,不料手在触碰到的那一刻,却猛然将手收回来,只见刚才触碰到赤石的手指冒着被灼烫后的青烟。
看来现在的自己不仅无法取回碎片,居然还被自己当年所下得禁咒灼伤了。
男人的思绪此时收回来,说道:
“阿月,我要走了,我不能在占据这个魂壳太久。”
“先生,如果找不到赤石,你就无法找到神识吗?”
几乎是在黑猫说完的同时,只见面前的男人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老不死的,居然跑得这么快。
“我怎么又回来了!”当男人醒过来,看着自己居然躺在小区的地上,惊呼道。
下午一点过,正在沙发上午睡的林炽感觉手掌传来一阵毛绒绒的酥软感,他以为自己在做梦,而那种酥软感却并没有消失,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在自己面前掠过。
林炽心中感到一阵喜悦,却故作冷漠地说道:
“哟,您这是舍不得呀。”
黑猫停下了踱步仰着头望向林炽,然后两只前爪往前一伸,懒懒地打了哈欠。随后径直走往前,将一只前爪搭在碗上面,推了几下,向林炽示意。
看着小猫憨态可掬的模样,林炽终于还是原谅了它的不辞而别,心里也感到一阵温热,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和这只猫是听得懂自己讲话的。
这时,院门响起了门铃声,看到丁泽正朝自己挥手。林炽连忙将门打开,然后起身到洗漱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一进门丁泽就看到了正在进食的月牙,向着屋内大声说道:
“你不说过不养宠物了么,什么时候养的猫啊?”
林炽从洗漱间出来,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盒上午刚送到的阳光玫瑰过了一下水,放到茶几上:
“昨晚回来时候在车库突然窜出来的,早上起来还以走丢了,刚回来。”
饱满紧实的翠色果实沾着水珠,格外晶莹剔透。丁泽并不客气,摘下一颗送进嘴里,玩笑似的说道:
“狗来财,猫来灾,你得注意点儿。”
这时小猫停止进食的动作,侧头朝着丁泽喵了一声,似乎在表达着不满。
林炽闻言也有些不悦:“它可听得懂说话,你看把月牙气成什么样子,玄猫在中国古代可是吉祥招财的象征,可别在这胡说八道”
丁泽嘿嘿一笑,正色说道:
“你昨晚跟我说的事,悠悠立马跟他爸说了,他那边上午给我回信了,不过这事你可不能告诉任何人。”
说罢,打开手机信息,递到林炽面前,然后说道:
“那个西山搜救小组在事发后没过多久就解散了,有四个出意外死了,有一个人移民去了南洋,剩下一个叫赵世方的,不久也被慈善机构送去了安康医院,直到上个月不知为何被放了出来,在医院呆了这么多年,估计……”
丁泽撇了撇嘴角,指了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