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安,你......”女人的话让贾豹毛骨悚然。
“从我嫁给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活在了地狱里。”妖身人面的女人将一切的原委娓娓道来。
贾豹和芜安是晏仙村土生土长的村民,而且家境都极为贫苦。但最近几年,贾豹突然发达了,说是外出闯荡做生意赚的盆满钵满,却又不知是何原因衣锦还乡,四处寻求亲事,恰逢芜安母亲患病,急需治病钱,两人经人介绍便认识了。贾豹以不少的彩礼为聘,和芜安父亲达成一致,将芜安娶回家。
“可恨那笔钱并没有拿去给我母亲治病,而是被父亲挥霍一空,母亲也因此病逝。”芜安的声音颤抖中带着悲愤。
把芜安娶回家后,贾豹逐渐暴露出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起初他只是脾气暴躁,对芜安动辄吵骂,渐渐的,贾豹越来越暴戾,时常动手打芜安。贾豹经常要进城,不在家的日子芜安才能好过些,但一旦贾豹回家,必然是一顿拳打脚踢,打得芜安浑身没一块好地。
贾豹还限制芜安的出行,平时不让芜安出村,还派村里的混混时时盯着芜安。
有一次芜安实在闷得慌,偷偷出门,上山采菌顺便透气,归途中偶然救下一只受伤鼹鼠,被贾豹的耳报神告状后,贾豹大发雷霆,回家对芜安又一次暴打,还将未养好伤的鼹鼠活活打死。从那以后,家里就常常有一只鼹鼠出现,它叼着各种蛇虫鼠蚁的尸体到门前,芜安认得这一只,是死去那一只鼹鼠的伴侣。它似乎以为它的伴儿还活在这栋房子里,所以常来投喂食物。
原本这样令人窒息的生活已经够凄惨的了,直到有一天,芜安无意间闯进了二楼的密室,发现了里面血淋淋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当她想逃跑时,为时已晚,贾豹就站在她身后,像盯着一具尸体一样盯着她。
“让我猜猜,这一切是不是都与这口血盂有关,这口盂看起来像是用来祭祀的礼器,只不过祭祀之物不是牛羊,而是人。二楼密室里的那些尸体,都是用来祭祀的祭品吧?”少年斜睨道。
“没错,直到那时我才知道,贾豹钱财来源的秘密。”
当时,贾豹将芜安绑在密室,也让她亲眼目睹了血祭的过程,贾豹画了一个血八卦召唤出血盂,盂内依旧是滚动着的鲜红液体,伴随着凄厉的叫声。贾豹驾轻就熟的将一块残肢的血放尽于盂内,盂中的脸像品尝到甘霖一样露出诡异的笑颜。而后,贾豹将残肢一块一块扔进去,盂内欢欣鼓舞地翻腾着,同时四方的神兽雕塑口中“唰唰——”的掉下金银珠宝。
“知道我为什么要娶你吗?”贾豹变态的笑道:“它告诉我,我们村有一具最美味的肉体。”他阴森地转过头,看着无助的芜安,“它最想吃你,吃了你一个,能抵这几屋子的臭肉呢......哈哈哈哈哈哈!”
从那以后,芜安就被囚禁在那里,每天放血供血盂进食,而这期间,只有那只鼹鼠锲而不舍的偷偷给芜安投喂食物。
最终,芜安失血过多而亡。
但贾豹没想到的是,芜安和之前惨死的鼹鼠都怨念极为深重,竟然在死后合为一体,向贾豹寻仇。奈何贾豹和血盂有契约,在血盂附近,芜安根本无法得手,反而被打成重伤,封印在棺材里。
“所以这荒诞的葬礼,贼喊捉贼的戏码,就是你为了掩盖罪行,自导自演出来的。”少年不屑道。
“所有的事,本来都在我的掌握中,谁知道来了你这个搅屎棍,把我的计划全打乱了。”贾豹不甘的笑道。
“你不也挺会随机应变的吗?见棺椁异动便马上寻求我的帮助,知我法力高深便想借我的手摧毁血盂。”少年嘴角微扬,“这场大火你早就想放了吧,你想让我和血盂同归于尽。”
“你真是个无耻的疯子,就连救你性命的人你也不放过!”芜安怒斥道。
“你个贱女人懂什么!为了满足这口破盂的欲望,我手上沾了多少人命,被我诱骗掉进里面的留守儿童,村里无人看顾的痴呆老人,城里的流浪汉,还有芜安你啊,你们都是它的肥料而已。”贾豹几近疯狂的吼叫:“如果不满足它的要求,死的就得是我了。它想操控我,成为不断为他获取祭品的傀儡,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救自己!”
“从你第一次因为贪欲从它那里获取金银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以后的下场。”
“哼哼,别洋洋得意了,我不过是想要多点钱,过上好日子罢了,反正那些人活着也是受罪,不如我帮他们早点去投胎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