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翳漫步在山间，一路攀升。

初入山时曾用神识一扫，大多数师弟师妹都在住所内打坐修炼，这让自己这个近来不务正业的师兄颇为汗颜，又想到师父还在山顶等候，连忙加快脚步。

路上偶遇了几个年龄大一点的师弟，都对自己恭敬行礼，倒让自己怀念起山脚下的孩子们了。

听雨轩。

听雨轩年代久远，坐落在山巅，做工却异常简陋，像是几块碎木拼凑而成，也不知如何能屹立千年不倒。此时轩中一名老道正枯坐在棋盘前，单手执子，遥望天际。

在姚翳眼中师父依旧是老样子，一袭破旧道袍据说从散修时代便从未改变，明明瘦骨嶙峋却又予人以精悍之感。

姚翳轻身漫步走到近前，乖巧的肃立在一旁。

“师尊也在关注长空岭上方的异象？”

“天塌下来也有脸大的接着，肩膀宽的扛着，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你既然早就到了，为何此时才上山？”

“弟子只是有些近乡情怯...”

“还是这般油嘴滑舌。”老道缓缓转过头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好像要重新认识这个弟子。

“想不到昔日泥水中捡起的小泥鳅，今日也要化龙了...”

“弟子自从踏上长生路以来，一刻也不曾忘记师尊的再造之恩...”

“我本以为以你的心性，首次筑基必然会出些差错，修为大退还是小事，道心说不上也要受损。但痛定思痛后，对日后修行却大有益处...哪曾想你竟波澜不惊的筑基成功，真正的开启了道途...”

“这都是平日里师尊教导有方...”说到这里姚翳终究还是自得起来“还要感谢道祖保佑，天道眷顾...”

“所以那一刻你都看到了什么？”看着自己爱徒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老道的表情也丰富起来，带了些回忆的色彩。“第一次面对自己的道心，或者说本源，亦或...只有道祖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鬼...你都看到了什么？”

姚翳此时只是感到那些似乎已经消逝的记忆在脑中回荡，这也是近日里他试图逃避的。从未有人对自己说过筑就道基会面对这些，他原本以为一切要简单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