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二楼的尽头,推门进去,推开墙面又下到底层。
这里与普通k的差别是四面墙上全是一个个液晶屏组合起来的。只是,上面显示的不是歌词图像,是数据、文字、地图什么的。坐没坐像站没站样的几个人只是偶尔扫视一下画面,也不知他们懂不懂那些是什么。
见到他俩进来,他们稍稍的动了动身子面向他俩,其中有位站起作汇报:“扬哥、壬哥,姓文的挺安份的,凌家在资金上也未见大的动作。凌双双去了法国,三天前的出境纪录,在国外可能换了电话,暂时未查到号码,殷洋仍未露面,应该是还在疗伤吧!”
两人点了点头,旋即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太安份了,反而透露出诡异的味道。
他俩不相信这些人只是看到了这些,板起脸,将手伸出,啥话也没说,一个平板电脑递到了周泽扬手里,秦壬伸过头一看,赞赏的吹了声口哨,“干得不错。”
周泽扬在上面划拉点击,几分钟后交回给他们,然后与秦壬没有再说任何话,一并离去。
另一边,刘悦肚子饿了、口也渴了、尿憋得急,殷洋仍是一动不动的坐在距离她两三米的位置看着、听着、微笑着,对她的要求充耳不闻,偶尔问一句:“想好了没?什么时候答应嫁给我呀?我会为你举行一个隆重的婚礼的,我要……”
刘悦已经说话说到声音嘶哑了,本想留点儿口水养精神,可每听到他问这句话、然后憧憬着婚礼场景时,总忍不住骂道:“你个变态,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然后,殷洋又沉默了,继续看着她。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诅咒他和凌双双,虽然凌双双被他推出去后再没有出现过。
完了,憋不住了,这该怎么办?刘悦已感觉到体内有股暖流急切的要冲出去,不得不用嘶哑的声音吼着警示:“怪物,你再不让我上厕所,我就尿你床上。”
他还挺哀怨的:“你怎么就不答应呢?我在等你答应啊!答应了,我们可以吃大餐庆贺,别说上厕所,上哪儿,我都会陪着你去的……”
“去你妈的……”话没说完,气漏了,尿没给憋住,一大股热乎乎的液体从体内冲出来,再憋,也掩不住漫延开的大片水渍,她干脆任其流淌。
畅快是畅快了,可是也让她羞愧无比,二十多年没尿过床的她在别人的床上、当着男人的面尿床了。
身下湿乎乎的温热过后是冰周,那感觉让人非常难受,时时提醒她受到的羞辱。
一滴泪划过太过阳穴,隐入了头发里。
她更恨他了,她想,反正丑也出了,这么久没有吃饭、也没有水的补充,最多不过再出一次丑吧,无所谓了。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硬气,更加坚定了就是被饿死渴死也不向他屈身的决定。
睡吧,睡着了就不知道饿不知道渴,也看不见这个怪物的恶心样,听不见这个怪物的恶心话。从一只羊数到了几百只羊,反倒越来越精神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不知道,醒来时,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这样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的不知多少个反复,饿的感觉由眩晕感代替了,嗓子也干得像粘在了一起。
她好像看到自己飘了起来,在空中晃呀晃的,然后看到了另一个躺着的自己。
她好想好想斐儿,她不知道他此时是不是也和她一样饿着、渴着,她的心疼了起来,使劲的拽着手,想从帆布带里把手给挣出来。但那是多么的牢固,在她刚醒来时都不能挣脱,现在,已没什么力气了,又怎么能成功呢?
她把最后的力气用来问儿子的消息,在听到他说“很好”之后,她笑了,笑得很惨然,惨然之后是目露凶光,恶狠狠的警告:“殷洋,你给我听好了。你把我儿子交给周泽扬,否则,我做鬼也会天天缠着你和你的家人。”
她的话,像是遗言,殷洋慌乱了,趴到床边开始解绑住她手的帆布带,一边反复叨念着“我不会让你死的。”
“记住,把我儿子交给周泽扬,否则,我做鬼也让你和你的家人不得安宁。”挣扎着再次提醒警告完,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泽扬找到刘悦时,是四天以后。
他和秦壬都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只有微弱呼吸的刘悦身穿纯白的婚纱躺在床上,面容像抽干了水分的苍白干瘪,手腕处有明显的淤青红肿,床头的帆布带告诉他们,那痕迹是它弄出来的,另一头的帆布带则告诉他们,她的脚踝也会有一样的伤痕。她旁边,躺着穿纯白西服,系着玖瑰红领结和扎着银白腰封的殷洋,喜庆的礼服和他有进气没出气的躯体极不偕调。
他俩的进来,他半睁的眼里闪现出生命的讯息,嘴角也有如愿和挑衅的笑意。只有两三秒,就在周泽扬的重拳下被鲜血掩盖了。
秦壬能了解到此时周泽扬受到的刺激,赶紧制止了他再一次挥出的拳头,他不想他为这个变态背负上命案,虽然他可以轻易的为他抹去,但事实,却是怎么都不能抹掉的。
“扬,你的女人就快没气了,你还浪费时间?这里交给我,你该干嘛干嘛去。”
疼惜、心痛、懊恼的周泽扬恨恨的看了昏迷的殷洋一眼,丢下让秦壬不许手软的话,抱着刘悦飞奔出去。
睁开眼睛的刘悦看到的是深深浅浅的咖啡色,还有她摆放的怪古稀奇的物件,这正是周泽扬的窝呀!噘起嘴哼了哼,不是说天堂是白色的吗,怎么有周泽扬味道?哦,是了,死前不该想起他,
“上帝,请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把周大爷的臭味带来污染你的地盘的。”
期待她睁眼后能有句感动的话,再流上几滴眼泪,他正好可以抱住她柔情的吻去泪水,吻着吻着就移到唇上,再接下去……
万万没想到,她这样不伦不类的来一句什么上帝,还把他扯上了关系,实在是让他郁闷得想晕倒。
用力的抓起她的手,把输液的针野蛮的拔了出来。
她这下清醒了,清醒的知道自己还活着,眼前这个家伙正是周泽扬。原来,在本来的弥留之际真的看到了他呀,是他来救出自己的。
既然救出了自己,肯定也是救出了斐儿的。确实,他再郁闷还是说出了让她宽心的话,斐儿正毫发无损的在楼下与周澈夫妇玩耍。
她的脸上有了点儿笑意,却又为被他弄痛的手骂他草菅人命。
刚刚醒来的她,力不足气不足,骂起来特别的温柔,也简洁精炼,就一句,乖乖的闭嘴养神。
泽扬没好气责骂起来:“没见过你这样蠢的女人,哪儿有危险往哪儿撞,竟然自己送上门让人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