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拿起书信匆匆的瞟了一眼,狠狠地扔在了白芷的头上。
“好一个“卿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真是跟你的姨娘一样的狐媚子,刚及笄就学着私相授受。”
“你这么不知廉耻,不如绞了头发,去庵堂做个姑子,省的做出侮辱门楣的丑事,把我的芨儿带歪了。”
白芷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母亲,求你别让我去庵堂,我跟君迁表哥什么都没有.......君迁表哥他......”
现在她骑虎难下,既不想担下与外男私相授受的名声,有担不起拐带嫡女私会的罪名。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思前想后,白芷只能咬着牙说到:
“母亲,表哥确实是给我写了这封信,但是女儿自小受母亲教诲,怎么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女儿并没有跟他有私情,一直都是表哥苦苦纠缠。“
”去普华寺的也是因为知道二妹妹被噩梦所扰,想去求一个平安符罢了”
“哼,你倒是个伶牙俐齿的,颜严君迁那个破落户,想必你也看不上。罢了,这次就饶了你。”
“但是此次,你也确实私相授受那个小子的书信,罚你抄女戒十遍,抄不完不许离开你的院子。”
“吴妈妈,你亲自监督,一个字都不许作假。”
大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应声带着白芷和她的丫鬟婆子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芨儿,你随母亲去水榭散散心。”
白芨再次见到对她温柔溺爱的母亲,早就心里软成了一团。
急忙上前挽住了母亲胳膊,轻轻的唤了一声“娘亲”。
大夫人亲昵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任由她搀着走出了门外。
母女二人走出萱澜榭,沿着抄手游廊往碧波庭方向走去。
水榭,就在府邸碧波庭的西侧,那里种了一泊的睡莲,现下正是盛暑,睡莲开的格外热烈。
大夫人秉退了跟随在身后的一众仆从,径直走进谢中,看着湖中的睡莲出神。
“娘亲”
白芨看出母亲心事重重的,急忙上前宽慰。
“娘亲可是还在担心我?娘亲您放心,今日大姐姐来撺掇我去普化寺,我知道她另有目的。”
大夫人转过头看着自己,天真浪漫的女儿,一脸的不可置信。
“以前我一直提点你那对母女的种种心思,你都不相信,甚至还跟我产生了隔阂,今日怎的自己就想明白了?”
白芨抿着唇,一脸的娇憨,轻轻的晃荡着大夫人的宽袖。
“娘亲,女儿知错了,以前女儿懵懂无知,娘亲不要生气了。”
说着扶着大夫人慢慢的坐在了水榭的软垫上,自己也挨着大夫人坐下,小脑袋瓜子轻轻地靠在大夫人的肩上。
大夫人整个心都软软的,这个女儿从小就骄纵任性,自己总是严苛的教诲她。
加上那一对母女从中作梗,女儿很少跟他这么亲近过。
“刚刚在你闺房之中,白芷所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信,那个严君迁明明是冲着你来的......”
话说到一半,大夫人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白芨,发现她并没有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