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
青狼用前爪扒拉着破开的肚皮,扯走刚才缠绕着手臂的肚肠。
等待溪水把白芨的尸体冲刷干净,才开始大口的啃食起来。
“咯吱咯吱”咀嚼骨肉的声音让白芨莫名的慌张起来。
它是在吃我吗?为什么刚才那么剧烈的疼痛,现在却感受不到了?
难道?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白芨想从水中起来,可是她却没有手臂来支撑,她就像是只剩下了一双眼睛一样,在水中向外看着。
她看着青狼,一块块的撕下自己的皮肉,在嘴里大口的咀嚼着。
最后看见吃饱了的青狼,放开了自己的身体,坐在岸边用舌头舔舐身上的血污。
她自己的身体就那么支离破碎的顺着溪流在山涧中浮浮沉沉。
她也跟着自己的身体向下游飘去。
突然,她在不远处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是他的相公和姐姐。
她大声地呼喊着“相公,姐姐,快救救我。”
但似乎两个人什么也听不见。
他们相护依偎在溪边,似乎在低低述说着什么。
姐姐脸上娇羞着接过相公手里的石榴花,忐忑的说:“君迁,妹妹她......”
“放心吧,那是我亲自从漠北带回来的青狼,早就让它熟悉了那个女人的气味,今夜她死无全尸。”
“可是她腹中的孩子......”
“哼,别提那个野种,像她这种不知廉耻的贱妇,应该开宗祠沉塘,就这么让她死了,是给足了她的脸面。”
男人咬牙切齿的愤恨神情,吓了白芨一跳。
什么野种?什么贱妇?那青狼是他带回来的?
姐姐白芷偎依在丈夫严君迁怀里,轻抚着他的胸膛“你也别怪妹妹了,她从小仗着自己是嫡长女,重来没把我这个庶姐放在眼里。”
“要不是她,用她的身份抢走了你,我们两个......”
说完又低声哭泣起来,脸上梨花带雨的可怜摸样,让身边的男人马上心疼起来。
“你我青梅竹马,却只能被迫分离,你还险些被她算计嫁给那个,只知道走狗逗鸟的,袭不了爵的侯府六子”
“这种阴险恶毒的女子,让她喂了我的青狼,都是便宜她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白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今天相公要带她出来进香,她本觉得胎儿没有坐稳,不愿出门走动。
可是庶姐却撺掇着,让她为腹中的胎儿求个平安符。
原来他们两个早就狼狈为奸,视她为眼中钉了。
这些年她辛苦助他考学,遍请名师授课;为他筹谋官职,花大笔金银让他官运亨通。
如今他入了内阁,竟然就下狠心谋害了她。
她那个庶姐,一心想要嫁入侯门,做那个侯府夫人。
可是她一心筹谋的侯府嫡子,却骑马摔断了腿,大都律例,身体残疾者不可袭爵。
她便转身勾引他的丈夫。
这两个狠厉的人,都是踩着她的血肉上位,却谋害与她。
“啊啊啊啊啊啊”白芨仰头看着天空中硕大的圆月,失声大哭。
“你们这两个狗男女,我绝逼不会让你们好死,我也要让你们死无全尸......”
白芨的眼前突然一片血红,猩红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