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杀鱼的？”贾士道皱了皱眉头。

老头儿笑了，气笑的。

“杀鱼还轮不到我，我没事都是杀人玩玩。”

“切。”贾士道冷哼一声，“刽子手吧，经常执行凌迟处死任务？你看看这鱼片，都被你片成啥样了。手段太残忍了点吧。”

“凌迟？残忍？”老头儿疑惑了。

“以前杀过这么大的鱼？”贾士道心中的问题还有很多，根本无暇顾及老头儿的问题。

“比这大的倒是还没见过，不过，也小不了多少，但是比这鱼长得更为复杂可怖。”老头儿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复杂？”

“有的鱼还有腿。”

“信不信我给你一腿！”贾士道也被气笑了。

鱼确实有过腿，那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话说，你都没见过这鱼，还能把鱼分成这样？”贾士道继续问道。

老头儿不屑地说道：“鱼不就那么回事？大同小异。我这都不算啥，要是随便叫一个我的女人来，这鱼分割得连它妈和鱼族都不敢认它。”

贾士道还想接口，但老头儿没给他机会。

“喂，你有完没完？我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老头儿此言一出，贾士道才感觉腹中饥肠辘辘。

“对啊，我们是来吃饭的！这怎么光顾着卖艺了？”贾士道幡然醒悟。

“那还等什么？趁大家还在回味手艺，我们赶紧回归手速。”老头儿吼道。

“选哪块？怎么煮？”贾士道看着桌上琳琅满目、厚薄不一的鱼肉，拿不定主意。

“蠢货，直接吃。”

“生吃？”

“废话，我们一直都这么吃！那个日本人也说了，他们什么大和民族是生吃的专家，呸，我们才是。”

贾士道连忙朝韦天雨投去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韦天雨赶紧走了过来。

“这玩意儿可以生吃吗？”贾士道轻声问道。

韦天雨瞪大了眼睛。

“你特么玩我呢？刚才你制作刺身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惊得我特么都快把你给生吃了！你现在来问我这玩意儿能不能生吃？你这问题是来侮辱我的吗？”韦天雨在心里怒骂道。

不过贾士道刚才凭着一手绝技，让王浩无颜再待下去，已经偷偷溜走了。

王浩还做不到可以谈笑自若地吃下仇人的肉……不，仇人带人切下的肉。

看在贾士道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的份上，韦天雨还是勉为其难地受辱一回：“这玩意儿就是生吃的。”

贾士道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他装出来的。

穷人家的孩子，什么时候吃过如此高端的刺身？

“选哪块？”贾士道继续问道。

韦天雨捏紧了拳头。

其实，这话贾士道是对老头儿说的

“那块柱形的鱼顶肉，那块扇形的脸颊肉，那块纹路如雪花一般的鱼腩肉……”老头儿舔了舔嘴唇，依次命令道。

还没等韦天雨开口，贾士道就按顺序把这些肉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甘甜、鲜美、绵密之感立即汹涌而至，贾士道从未感受过如此美妙的感觉。

他幸福地闭上了眼睛，细细品味着穿行在唇齿之间的畅快淋漓之感。

韦天雨瞪大了眼睛：“你特么这是一边问我，一边扇我呢？看看你选的这些肉，哪一块不是价值千金？”

众人见贾士道二话不说就大快朵颐，也并没有不快。

毕竟开鱼仪式是人家一手掌控的，自己能在这儿观看如此技艺，已属三生有幸。

作为最尊贵的客人，理应最先挑选。

看看人家这选择，这进食顺序，这满脸的快意，行家里手啊。

见到贾士道如此销魂的表情，众人这才发觉自己还腹中空空呢，馋虫被挑逗得呼之欲出。

大家也就不再顾及身份，纷纷走到桌旁，大口吃肉。

就在贾士道闭眼享受美味的时候，有人拉住了他的衣角。

一个略显怯懦的声音微微作响：“贾先生，我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