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乾看见黑影的一瞬间，全身立马紧绷，打算朝地下河奔去，但是看到来人后，却有些愣了神。

明明白天两个人还是一起逛街的同桌，此刻却是在满地鲜血，尸体横飞的龙井之下相遇，无论如何都显得有些戏剧化。

本来打算赶过来救人的万夏看到满地战斗的痕迹以及完好如初的杜乾，心中的疑惑比杜乾更盛。

“这些……都是你干的？”

万夏扫视了一眼毫无灵力波动的杜乾，有些狐疑地问道。

杜乾本来想说自己一直躲在地下河中，从河里出来就成这样了。

但是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万夏为什么在这？

联想到自己在上面被追杀时并没有补天司的人出现，杜乾很快就猜到了什么。

按照这个逻辑的话，杜乾现在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根本不正常。

于是杜乾并不打算正面回答万夏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

他盯着万夏的眼睛，轻笑道：

“你就那么相信我给他们的是真的阵眼图？”

万夏全然没有想到杜乾会这么说，好似被人看穿了一般，一时有些无措。

但很快，万夏就反问道：

“那你就这么相信我透给你的是真的阵眼？”

仅仅几句话，两人都像是变相地承认了些什么，但又好像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他们都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但又仿佛都得到了答案。

沉默了一阵，万夏率先开口：

“所以呢？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乾依旧没有回答，依旧是一脸微笑：

“我相信情报这种东西在你这里一定很值钱吧，能不能拿出点诚意来。”

万夏神色冷了几分：

“我是来救你的，你可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哈哈哈哈。”杜乾有些不以为意，“第一，我现在不需要你救，第二，我是因为帮你把那些人引过来才会到这种地步的。”

或许这么说有些不道德，但是作为被利用的一方，杜乾很清楚一个人手中掌握的情报有多重要。

而现在，面对一个相对容易获取情报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并且以他对万夏的了解，她说出的话百分之八十是可信的。

出乎意料的，万夏没有再拒绝，而是思索了片刻，说道：

“有些东西属于机密，我不方便透露。”

杜乾对此并不意外：

“没关系，如果实在不方便的话你只需要给出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就行。”

话音刚落，杜乾就注意到万夏神情有些不悦，连忙又说到：

“当然，作为交换，你也可以对我进行提问，只要是能说的我也不会吝啬。”

“既然如此，公平起见，一问一答，轮流提问。”万夏再次制定了规则，“有什么想知道就赶紧问吧。”

杜乾仔细回忆这段时间的经历，组织了一下语言：

“你是否是补天司……派来解决灵潮一事的。”

这个问题是杜乾心中一直所猜测的，也是他必须要弄清楚的，毕竟现在万夏的立场对于他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

“是。”

万夏神色如常，如果杜乾连这个都没猜到的话估计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接着她清冷的眸子看向杜乾：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至少在一个小时前你还只是个凡人，而现在你身上的伤不仅消失了，而且还很好的活了下来，不解释解释吗？”

杜乾知道如果万夏非要纠结这个问题，那他根本没办法搪塞过去，事实上杜乾本来就没打算隐瞒下去，他也想知道那股奇异的呼吸节奏来自哪里。

杜乾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走到河中，运转起了那仿佛自出生起他就拥有的呼吸方法，吞吐之间灵气迅速聚集在杜乾体内，几息过后杜乾的境界再次回到最巅峰的状态。

“练气五层？”万夏扫视了一眼，明显的有些错愕，接着好像联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惊呼，

“本源呼吸法？！”

杜乾疑惑地走出河水，抬手间施展《避水诀》将身上的衣服烘干：

“什么是本源呼吸法？”

同为本源呼吸法的持有者，或许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了。

压住内心的震惊，万夏组织了下语言：

“本源呼吸法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涉及到修行的本质，通俗来讲，你可以把这看做一种效率很高的修炼方法，并且这种修炼方法不受灵气的局限。”

“同时本源呼吸法也分多种，这是根据呼吸时所依靠的媒介来决定的。”

“媒介？”杜乾回想起自己从水中汲取的灵气，有些似懂非懂。

“打个比方，你的呼吸法媒介是水，你就可以通过特殊的呼吸方法从水里得到灵气的灌溉，这是一种很抽象的概念，因为没人知道这些灵气从哪里来，因此我们通常称之为‘媒介’，并以这种媒介命名我们的呼吸法。”

“就像你的水道本源呼吸法，我的雷道本源呼吸法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展示了自己的呼吸法后，杜乾感觉万夏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不少，似有似无的，有些拉拢之意？

不过这对杜乾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补天司家大业大，倒也不失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不同呼吸法的特性都是不同的，能够通过媒介获得灵气只是最基本的用处。例如我的雷法主打一个杀伐毁灭，在战斗中就很容易占据先手。”

特性？杜乾想到自己身上那些被愈合的伤口，以及可以吸收的海量灵气不由得陷入沉思。

“那呼吸法会提供什么特殊的能力吗？”

万夏思索了片刻：

“有，但不是天生的，需要靠持有者去感悟，一般会与持有者感悟时的心境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