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芳听了赵德仪的话,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映芳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赵德仪娘娘息怒,我们常在绝无此意。奴婢这就回去转告常在,赵德仪娘娘没事,免得常在担心。”
“谅她也不敢。”赵德仪不屑地说道。
映芳微微点头,躬身退了下去。
丁香见赵德仪态度蛮横,忍不住皱眉提醒道:“娘娘,说不定常常在真是好意呢。”
赵德仪瞪了丁香一眼,骂道:“你懂什么?”
丁香见赵德仪一脸不耐烦的神色,赶紧噤了声。
她伺候赵德仪多年,知道赵德仪的脾气,因此也不再相劝。
赵德仪站起身,往长信宫回了。
二公主不去宗学了,其他几位皇子公主轻松了不少。
二皇子回来和言瑶佳说,二皇姐没来的这几日,大家都轻松了许多,学习起来也自在了许多。
也不用听二皇姐和大皇姐、三皇姐他们起争执了,简直就是一件乐事。
“母妃,您不知道,以前二皇姐在的时候,大家总是生怕哪里惹她不高兴。现在可好了,我们可以自由地说话了。”
二皇子说到高兴处,还拉着言心娆一起说:“对不对吗表姐,耳朵清净了许多。”
言心娆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二公主不在,大家都轻松了不少。”
言瑶佳看着兴奋的二皇子和言心娆,心道免不了要泼他们一下冷水:“你们也别太高兴了,二公主如今虽不在宗学,但她毕竟是公主,早晚的继续回去上课的。”
二皇子一听,笑容微微一滞,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母妃,您就别担心啦。皇姐本就不爱去宗学,每次去了也是闹得大家不安生。父皇也希望她能好好反省一下呢。”
言心娆也附和道:“是啊,娘娘姑母。而且这几日皇子公主们都能专心学业,说不定皇上看到大家的进步,就不会再让二公主回宗学了呢。”
言瑶佳微微皱眉,轻嗔道:“你们想得太简单了。这宫廷之中,事事都牵扯甚广。二公主不去宗学,你们父皇还把二公主送到太后那里管教,这其中的深意你们可明白?”
二皇子眨眨眼睛,一脸茫然:“母妃,什么深意?不就是二皇姐太调皮,赵母妃和父皇管不了了吗?”
言瑶佳无奈地摇摇头:“非也。这关乎皇家的体面,皇上此举一是希望太后能将二公主的性子扭转过来,二则是做给朝堂和后宫看,表明皇家对子女的管教之严。若只是因为二公主闹了几次就放任不管,那日后皇家威严何在?”
言心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姑母说得有理。”
二皇子撅起嘴:“我可不想她再回去,要是她又和大皇姐、三皇姐吵架,宗学又要乱成一锅粥了。”
言瑶佳摸了摸二皇子的头:“好了,别孩子气了。不管二公主回不回宗学,你们都要做好自己,莫要卷入不必要的纷争。”
二皇子乖巧地应了一声:“儿臣记住了。”
赵德仪刚进寝殿,就闻到了一股药味,她的眉头立即拧了起来,心中暗骂常常在这个病秧子,把长信宫搞得乌烟瘴气,皇上都不爱来了。
赵德仪转身加重了脚步,迈入常常在所居的寝殿内室。
常常在坐在床榻边,正在喝药汤,见赵德仪走了进来,赶紧起身福了福身:“嫔妾给赵德仪娘娘请安。”
她的动作有些迟缓,虚弱的身体在这简单的动作中尽显疲态,可仍努力保持着应有的礼数。
赵德仪径直走到常常在跟前,没让她起身,冷哼一声道:“你倒是规矩得很!”
常常在脸上挂着温婉的浅笑,低眉顺目地答道:“嫔妾多谢娘娘夸奖,这都是嫔妾该做的。只是嫔妾这身子不争气,劳娘娘费心了。” 她的语气轻柔,没有丝毫的反抗之意,仿佛对赵德仪的刁难早已习以为常。
赵德仪冷笑一声,围着常常在缓缓踱步,眼神像刀子一样在她身上刮过:“哼,费心?你也配。你这病怏怏的样子,莫要把晦气传给了本宫。也不知道你是真病还是假病,别是想借此博得皇上的同情吧。”
常常在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委屈,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娘娘误会了,嫔妾这病已经许久,御医也瞧过多次,实在是无力回天。嫔妾怎敢有此等心思,欺骗皇上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嘴唇微微发白,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惹人怜爱。
“最好是这样。若是让本宫发现你有什么不轨之心,定不会轻饶你。” 赵德仪说完,一甩衣袖,回了自己的主殿。
映芳赶紧扶起常常在:“这赵德仪如此脾气,无故刁难常在,常在怎么还要对她示好,她又不领情。”
常常在坐回床上,微笑着拍了拍映芳的手道:“我不用她领情,我只是觉得二公主应该有更好的母妃教导。”
说完常常在就躺在床上闭眼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