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玫瑰下

安东尼娜的内在宇宙，因启开了“意识掠夺”的秘境，此刻显得无比寂寥。她在漆黑中目送琳德、丽菲儿、谢拉与卡琳渐行渐远。

“难道...你们真的要离去吗?“

“二十年了，我们一直栖息在你的世界里。“

“丽菲儿......“

“这不是早晚都要面对的么？“

“琳德......“

“真是痛快呀，不是吗，安东尼娜？“

“谢拉......“

“再见了。别难过，我们见证了你所有的过往。“

“卡琳......“

安东尼娜徒劳地伸出手，只触碰到虚无。她的内心天地开始消逝，森林、湖泊、小屋，一切都在崩溃，如碎片般融入无垠的黑夜。

“安东尼娜......“

“请......别离开...“

在世界瓦解之际，卡琳、琳德、丽菲儿、谢拉逐一淡出，谢拉的足踪已无处觅，而丽菲儿只剩残缺的躯干。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卡琳。看来轮到我了。“

丽菲儿的声音在空中回响，随即归于寂静。

“丽菲儿......！“

“安东尼娜！“

卡琳挡住了欲追的安东尼娜。

“最后是我了。“

“非走不可吗？“

“抱歉。“

“相伴如此长久......我几乎忘了真实的自我，甚至误以为自己是薇薇安娜...“

“正因如此，我们必须放手。安东尼娜，我们在你体内停留太久，已成为你前进的阻碍。“

“你们绝非障碍......“

“是时候向前迈进，安东尼娜。“

“求你们别走...“

“珍重。“

泪滴划过卡琳的脸庞，她朝安东尼娜挥一挥手，随后也投身破碎的世界，融为无形的尘埃。

“求你们......别走...“

当“曙光”尚在全盛时期，安东尼娜接到一项演习任务。借助先进的“实时投影”技术，场景仿若真实，她仿佛置身其中。这次并非为了完成任务，而是检验她的应急反应。以下是模拟的情景：

夜幕低垂，南军之都，堪培拉，市政大厦。喧闹的宴会上，南方军的高级军官与政要名流云集，严密的安保措施自不待言，无一处不显其重要性。

“共有四十五组保安，每组三人，每隔一刻钟换防。所有出入口及应急通道均有专人监视，室内布控五组。”

“‘惊喜’已布置妥当。”

“我就绪，等待指令。”

两街区之外的制高点，卡琳放下望远镜。

“目标十二点方向，1400米外，风速适中，湿度……”

安东尼娜趴在地上，瞄准镜紧贴右眼，轻触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