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耽于酒色的汪宗绪,洛渊在军中的号召力更高,他秘密召集了自己手下的心腹,顺便策反其余的汪系军官。
新时代报的告全体同胞书洒满了永城的大街小巷,汪系中早有很多人不满汪宗绪按兵不动置身事外的命令,纷纷响应洛渊准备起义。
有激情愤慨的忠勇士官就有贪生怕死的小人。
“洛渊!你是要造反吗?!不怕大帅毙了你!”平时在汪宗绪面前最得脸的几个军官站出来指责洛渊,不等他们骂完,几声枪响就倒在了洛渊的枪口下。
“我洛渊今天就造这个反了!”
明黄的徽章被摘下,所有人都绑上了鲜红的布巾,在黑夜的掩护下,三方人马朝着大帅府的方向前进。
大帅府,
汪宗绪躺在虎皮长凳上,任由姨太太葱白的手指为他按摩着太阳穴,手中盘着一串佛珠,却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大帅,怎么了?”姨太太怎么都揉不开他紧皱的眉心,娇声问道。
汪宗绪拂开她的手,坐起了身:“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下去吧。”
姨太太努努嘴,整理好裙角就退了出去,跨出门的时候刚好与匆匆赶来的卫兵擦肩而过。
“大帅,不好了!”
一声枪响打破了黑夜的宁静,大帅府周围突然冒出来一堆绑着红布巾的士兵,打了警卫队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回事?!”汪宗绪衣服都没有穿好就冲出了门。
卫兵哆嗦着汇报:“副官反了!大帅,外面都是兵,好多兵!洪启明来了!”
汪宗绪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怒骂了一句脏话,抢过卫兵的枪就要往外走,却被冲进来的警卫队队长拦住了。
“大帅,大帅!我们被包围了!洛渊他叛变了!”他半只耳朵被轰没了,狼狈地捂着,“怎么办,大帅!”
大门处的喊杀声枪击声都传到了内院,听着就知道来的人数量不少。汪宗绪慌了,忽地他想到了什么,带着人直奔后院水牢。
拾年被关进水牢后,汪宗绪想要她服软,不给饭不给水,只在她快没气的时候给灌点米汤。水牢里的都是死水,臭气熏天还有不少细菌,她半身都泡的发肿发白,汪宗绪来的时候人已经昏沉不太清醒了。
“把她给我拉上来!”汪宗绪命令道。
跟着的人打开牢门,抓着铁链将拾年拖拽上来,他们七手八脚的将人抬出水牢时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拾年的腿上肚子上趴着好几只水蛭,各个都鼓囊肥硕,十分恶心。
汪宗绪看都不看一眼,只招呼将人带上就匆匆出了牢房。
抬着拾年的士兵里有看不下去的,趁着搬人的时候他将那些水蛭都清理了,露出血红色的伤口来。
魏楚元和罗白带着人在大门处佯攻,洪启明则在洛渊的带领下摸进了后院,刚好与架着拾年的汪宗绪一行人撞了正着。
拾年浑身都是湿漉漉的,被人左右架着拖着走,腿上的伤口被拖的更严重了。
洪启明一眼就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拾年,大吼着就要上前:“汪宗绪!劳资杀了你!”
汪宗绪一把扯住拾年的头发,拔出随身的枪就抵在她的脑袋上,吓得洪启明生生顿住了脚步。
“小兔崽子,你敢再进一步,我就送你的小心肝上西天!”
“放了她!”洪启明双目通红,直勾勾盯着抵在拾年头上的枪,生怕枪支走火。
看他如此惊慌,汪宗绪狂妄的大笑起来,他知道自己赌对了,语气愈发挑衅:“放了她?......也不是不行,你先废了自己两只胳膊吧。”
“少帅不能听他的!”跟随洪启明的亲信出声阻拦,他们都恶狠狠的盯着汪宗绪,却都拿他没有办法。
两边僵持着,洪启明的枪已经抵到了右臂上,汪宗绪张狂的催促着他赶紧动手,顶着拾年的枪也偏到了一边。
“嘭!”
“嘭!”
先后两声枪响。
“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洪启明没有中枪,拾年趁着汪宗绪被他吸引注意力,用足了力气朝着汪宗绪钳制自己的胳膊咬了下去,疼的汪宗绪一巴掌将她扇飞。
恼羞成怒的汪宗绪直接朝着拾年开枪,一直守在后方的魏楚元早就瞄准他的脑袋,扳机同时扣下,一枪打中了拾年的左肩,一枪爆了汪宗绪的头。
“救人!医生!”
大帅府的火烧了一整夜,寂静的街道上装载士兵的军用卡车一辆辆驶过,汪宗绪被击毙,顽固抵抗的那些人或被直接击杀或投降。后半夜魏楚元联系的支援部队也赶到,彻底控制住了局面。
太阳升起,永城已经恢复了井然有序,道路上还有没清除干净的血迹,巍峨的大帅府降下了绿头旗,如血的红巾在阳光下迎风飞扬。
拾年当晚就被送回了小洋楼,她被关在水牢多日,下身伤口严重感染,失血过多,又中了枪,生命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