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年?”在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走到了拾年面前。
拾年和罗白一起放下手中的瓜子,礼貌性笑着问候:“巧啊,李先生。”
李云辰听了蹙起眉毛:“秀年,你至于跟我如此生分吗?”说着他就看向罗白,上下打量着,眼神里有藏不住的敌意,“现在世道不太平,你要是在外面待不下去随时可以回来,别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罗白这下瓜子也不嗑了:“李先生,我家小小姐有我照顾,用不着你担心。”
“你!”李云辰看他那个态度就生气,但是拾年扯开罗白拦在了两人中间。
“首先,请你叫我徐小姐或者徐秀年,咱两关系可没那么好。还有我差点儿死在李家,别以为我不说你就能当你娘没做过那些事。我们以后最好别见面别打招呼,不然我会忍不住想揍你。”扔掉手里的瓜子壳,拾年拍了拍手就拉着罗白扬长离去。
只留下李云辰站在原地风中凌乱,人都走远了,他也没有挪动步子。
洪启明养了将近一个月的伤,拾年替他传了几次纸条,在月末的一个深夜,那个酒楼的掌柜一身黑衣出现在了洪启明的房间里。
“少帅,我们可以离开了。”他手里拿着商队的路引,那是罗白早就准备好的。
洪启明已经穿好了衣服,他想了想还是出去走到了拾年的房门前。
刚想抬手敲门,房门却先打开了,露出拾年十分困倦的脸来。
“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听到动静出来的罗白看了两人一眼后又默默回去了。
洪启明看着拾年欲言又止,她穿着白色的睡裙,头发随意的垂在身后却不见凌乱,显然是没睡,一直在等着。
“现在就走?”拾年问。
洪启明轻轻点头:“家里出了点乱子,必须要回去了。”
拾年从身后拿出一个铁皮盒子塞到他怀里:“走吧走吧,罗叔已经跟码头打过招呼了,你们直接登船就行。”
洪启明能感觉的铁盒子里的东西很有分量,但猜不到是什么,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最后拿出一枚银元。
“几个意思?”拾年看着男人递过来的银元,很想说你要是跟我算账的话是不是太抠了点。
洪启明难得闹红一张脸,赶紧解释道:“这枚银元曾经救过我的命,我一直当护身符带着,我把它送给你,等我忙完家里的事再郑重来道谢。”
拾年接过那枚银元,背面有一道很深的凹痕,应该是挡过刀之类的进攻。
酒楼掌柜忍不住催促,拾年也收下了东西催洪启明赶紧走,他才依依不舍的跟着掌柜离开。
年家跑船的伙计将他们藏在了罗白曾经装过军火的暗舱里,那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清空,船员还摆了一张小床和一张桌子几张凳子,十分宽敞。
暗舱顶上吊了一个小灯泡,让整个空间不至于太过昏暗压抑。
“这里面有食物和水,有事轻敲隔板三声。”船员交代完就关上了暗舱的门,还在门口堆了些箩筐。
酒楼掌柜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口盯梢,让洪启明在床上先休息会。徐启明坐在小床上,拿出来拾年给的盒子轻轻打开,借着灯光看里面的东西。
里面是一把勃朗宁,还有一些子弹和两根金条,最下面压着一张纸,娟秀的字迹写着:价值四根金条,记得还钱,三倍!
“呵~”洪启明忍不住笑了一声,他将纸条小心叠好放回到铁盒子中,又拿出那把手枪仔细检查装弹,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