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星走上前把他拉起来:“英姐也在家里呢……”
结果反被男人拉了回去,她直接跌到了他的怀里,耳旁也响起低哑的声音:“隔了两个房间,她听不到的……”
他呼出的气弄得她耳朵有些痒,因为也洗过澡,男人身上还有她喜欢的沐浴露的味道,于是一瞬间竟也有些被蛊惑,她咽了咽口水:“那也不太好,我们这里的人都有保守,要是明天被英姐看到你从我房间里出去……唔……”
女人的话被吞了一半,好一会儿她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呼吸。
“那我明天早一点回自己的房间?”
“不行……唔……”
两人“商量”了好几个回合,最终是原星妥协,但有两个条件,一是他必须在英嫂子醒来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二他除了睡觉他什么也不能做。
夜深人静,灯火俱灭。
在原星闭上眼睛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男人的呼吸又近了,呼吸是热的,唇却是凉的,在她开口发出第一个音节的那一秒,话语又被悉数呑噎……
最后的最后,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和男人谈的任何一个条件,都是自己脑子进水。
所以在第二天早上,他们毫不意外地被早起的嫂子给撞破,虽然没有那么像在海城父母家那样会让人想撞墙,但原星也承受了一些心理压力。
比如今天是帮他搬家,所以早餐是安排在她家吃馄饨的,其他婶婶和陶真行暧昧的目光中,早餐的氛围都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尴尬。
连她的碗里的馄饨个数都是双数的。
原星狠狠地剜了他了某个面色如常的男人的一眼,下次她再信他的话,她就不姓原!
因为人多帮忙,所以没两个小时东西就搬得差不多了,生活用品都搬去了陶文西家,家里养的猪和家禽新被赶到了陶真行,年初的两头小黑猪现在已经超过了一百斤,陶真行把它们从猪圈里赶出来的时候把江籁安吓了好大一跳。
宁水的其他东西他都基本适应了,但他很难跟猪和解。
东西搬完后,乡里的施工队就来了,原星家这种老房子,甚至都花了不了多少炸药,半小时拆迁队的就布好了点。
“等会爆破的时候,可以让我自己来吗?”原星忽然开口。
拆迁队答应得爽快,直接将爆破按钮递给她。
原星站在外面,看着面前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房子,自己认真翻修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而现在,她要亲手将她拆掉。
“社长,我们可以了,你按嘛。”拆迁队的人提醒她。
原星深吸一口气,按下按钮,随着几声爆破巨响,2层的小木楼开始原地摇晃然后塌了下去,原星一下就受不了了,她迅速转过身,却撞进坚实的怀抱。
“没关系,我在这里。”
原星靠在她怀里,任由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其他人看着这一幕,心头也忽然多了一丝伤感。
直到陶文西的电话打过来了原星才稍微调整好了一些情绪。
“拆了吗?”电话里陶文西问。
这两天她被派到省城去学习了,刚好去处理一下周俊楚官司的事情,所以根本不在家。
“嗯,拆了,宁水可以摘帽了。”
“本来我还担心正撞上这几天我不在家,没人安慰你,有点担心,现在听说了江籁安也在,那我也放心了。”
原星忍不住又翻个白眼:“别给自己的缺席找补,你什么时候回来。”
“再过几天吧,我想这次来省城顺便和律师把周俊楚这事弄一下。”
“需要我去吗?”
“江籁安还让你见周俊楚吗?我可听真行说他上次可直接被周俊楚贴脸开打大了,说真的我都可惜那天去麦安的不是我,白白错过一场好戏!”
“差不多得了,我认真说的,需要我就说一声,我随时可以过去。”
但她们的正事可比男人吃醋重要多了。
“嗯,知道了,挂了,我得回去了。”
原星跟陶文西挂断电话,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头问江籁安:“赵隽这几天在干什么?”
江籁安眉心皱了一下:“不知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最近善叔的案子已经申诉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来省城。”
“他不是方向刑法的,来了也没用。”
“哦……”
两人正说这话,却见一个人忽然从他们身边飞快掠过,然后直奔另一边的英嫂子,拉住她的手就要直接往外拖。
“臭婆娘,跟老子回去!”
原星定睛一看,除了陶真全还能有谁!
陶真全本来就不服之前的判决,这会儿趁着原星房子拆了的机会,终于忍不住了要把英嫂子直接给抓回去。
英嫂子根本都没反应过来,只是突然被他拖住,那熟悉的恐惧的感觉又卷土重来,吓得她大叫一声。
原星顾不上其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陶真全面前:“陶真全,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房子都没了,我要带我老婆回家!”
“法院都判离了,你梦里的老婆?把英姐放开!”原星吼道。
陶真全根本就管她,直接上前抬手用力一堆,把原星给推到一旁,然后拉着英嫂子继续超前。
原星哪里会让他得逞,站起来冲上去直接去掰他手腕,试图把英嫂子从他手里给解救出来。
陶真全见状,抬脚就要给踹在她身上,结果还没碰到人,背后忽然一阵剧痛,整个人直接扑到了一旁,本来捏着英嫂子手也终于松开了。
原星立刻把英嫂子护在身后,然后看到江籁安也挡在了自己身前。
他的手甚至还插在裤兜里,声音冷到极致:“陶真全,你很会打女人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