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朝和哈哈哈大笑:“我当不当凤凰有什么要紧?你再也见不到今天的落日,那才是重点。”
“你要杀我?”王妍秋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就为了我找人污蔑你清白传你谣言这件事?”
杜朝和被她的反应给气笑了:“怎么?我要杀了你,这件事有那么难以让人相信吗?”
然后脸色一变,俏脸覆寒:“那怎么,你指使李海年这个采花贼掳走严七娘,雇凶手追杀王秋娘,就这么理所当然呢?”
“你知道?”王妍秋大吃一惊,不受控制地坐着一步一撑往后腾挪,恐惧开始真正在她心里蔓延,任石块尖刺擦破手掌,泛出血丝,她也顾不上疼。
“呵呵,王妍秋,你那么聪明,不是早该想到了吗?”
“你要为她们报仇?”
“我从不管旁人的私人恩怨,但我很喜欢除邪惩恶。王妍秋,你该死!”
王妍秋突然冲她大喊:“你以为那两人是什么好人吗?一个机关算尽苛待下人,一个贪慕虚荣自私自利。杜朝和,你又算什么好人,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杜朝和拍拍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看王妍秋,如看一只蝼蚁
“我从来不说我是好人,但你伙同李海年掳走如此多的公子姑娘,供淫贼消遣糟蹋,你就该千刀万剐。”
“哈哈哈哈哈哈”王妍秋突然间放声大笑,猛地站了起来:“杜朝和,那么喜欢伸张正义,你找我一个曾经的受害者,不觉得惭愧吗?你应该去找罪魁祸首啊!”
“罪魁祸首?”杜朝和侧头眨眨眼:“广宁王吗?”
“哈,你知道,你竟然都能猜到。那你怎么就没有猜到,我为什么会变成跟他一样的一丘之貉呢?”
王妍秋的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她倔强地咬紧嘴唇,愤恨地看着杜朝和。
杜朝和垂在两侧的手掌,不自觉地握紧成拳,默不作声,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竟然有些心疼。
王妍秋一把擦干眼泪:“三年前,我及笄的那晚,大摆宴席,至夜方散。然而,白天有多欢乐,夜里就有多惨痛。”
“那个晚上,我竟然被掳走了,被广宁王派来的人掳走了。”
她惨笑着跌跌跄跄地转了一圈,手虚虚抬起,指着前方
“我就是被掳到了这儿,就是在这儿,我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我都被折磨死了,我爹才把我接回了家。”
“我以为,他会替我报仇,然而,他却跟我说,为了家族名声,此仇不能报,若我不想以死谢罪,便要忍气吞声。”
王妍秋呵呵笑了起来:“是不是很讽刺,我的亲生父亲,在我遭受了如此折辱之后,不仅要我忍气吞声,还要我跟仇人一笑泯恩仇共谋大业。”
“哈哈哈哈哈,杜朝和,你那么厉害,那么能干,你既然能救出严七娘,为什么不能早点来救我呢?”
“同样都是被采花贼掳走的女人,凭什么严七娘就能重见天日,而我不仅要被迫成臭沟里的污泥,还要被你杀死。”
“凭什么?”王妍秋嘶声咆哮,几近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