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右手猛然一握，血丸顿时化作齑粉，“现在还不清楚，他藏的太深了。”

突然，张志想到什么似的说道：“还有一点，服用过量血丸后，人将丧失使用源气的能力，并且神志将会陷入短暂的疯癫。”

这是盗隐刚才与张志共享的信息，当天两个俘虏，他们留给官府一个，另一个则是自己带回去进行审问。

说到这里，张志顿了一下，似乎在顾及着些什么，但他过了一会儿还是接着补充到：“这种情况，与上学期的一些学员状况基本吻合。”

老人沉吟半刻，问道：“你告诉我这些，难道是怀疑学生里有人在偷偷服用血丸？”

张志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他严肃的说道：“不止学府，我怀疑官府的人也与血丸有联系。”

一个镇子中，三个跑腿的喽啰却有多个安全屋，这件事要瞒过官府近乎不可能，但事实却是那么匪夷所思，官府一点线索都没有。

老人五指富有节奏的敲击着木桌，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过了一会儿，他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先不说这个，你提倡改变择师规则是怎么回事？”

张志本来还有些阴沉的面孔突然温和下来，他轻松的说道：“找到一个好苗子，想给他一点后门。”

“嗯？”老人疑惑的说道：“就那个空脉的孩子？”

张志点点头：“其实我也不确定自己做的对不对。”

“可一个空脉，注定不会走太远的，你能帮他一次，却不能每一次都帮他。”老人沉声道。

张志豁达的说道：“其实坊间传闻有些是对的，特殊的势力的确掌握着后天开脉的途径，而我盗隐，好巧不巧正好有一个，以他的天赋，那怕低品脉象也会大放异彩。”

老人嘀咕道：“我还以为他的第一名是你捏造的。”

张志礼貌的笑了笑：“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老人打趣道：“没有，只是比较感慨，最讲道理的你竟然还有这一天。”

他用手抚过长须，又说道：“所以你这么做是怕他会被淘汰，于是趁学员们实力差距不是太大，赶紧把择师赛混掉？”

“大差不差吧。”张志坦然承认了。

“可对于其他学生似乎有些不公平。”老人毕竟是校长，自然要考虑所有人。

张志笑莹莹的反问道：“学生的质量我们还不清楚了吗？心性大于脉象，这本就是您说的话，其实三个月，对于天资一般但努力学习的孩子来说，不正是建立信心的时候吗？”

老人略做思考，其实张志说的也没啥问题，孩子们年龄小，只把脉象高低当作炫耀的资本，但不清楚，脉象品阶高的人，后期修炼究竟有多迅捷。

“行吧，正好遗迹森林最近异兽来袭，就让孩子们去历练一番吧。”老人最终还是服软了。

张志见该交代的都说完了，寒暄几句后准备离去，但谁都没有注意到，窗外的乌鸦一直在盯着他们。

走到门口时，身披月光的老人又突然笑着问道：“你难道不怕我告发你？”

张志脚步顿了一下，轻松的说道：“我倒是希望有人把我告发，这一天天的快忙死我了。”

吧嗒，木门关闭，老人走到落地窗前，注视着夜空下的校园。

不远处，杨岚跟在田昱身后，二人手中提着许多袋子，看方向，他们是准备回宿了。

老人眼眸中倒影着杨岚的身影，他感慨的自语道：“空脉的第一？你说我要把他教成全校第一，你会不会感到惊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