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笑笑,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说道:“对了,陛下还有口谕:明日上早朝,没有午朝,你午时五刻入宫觐见。明日不必上朝了,等觐见完再说吧。”那声音尖细,在这许府的庭院中显得格外突兀。
许念点点头,侧身入房中。那身影略显单薄,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重任压得有些直不起腰来。
次日早朝,阳光刚刚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众臣身着朝服,整齐地排列在朝堂之上。早朝结束,只听李公公大喊一声:“散朝。”那声音犹如洪钟,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众臣一样起身跪拜,皇帝却没离开。他那威严的声音响起:“许元,你跟朕走!其他人,尽快离开。”说罢,皇帝大步流星地走出朝堂,步伐急促而有力,仿佛带着满腔的急切与要事。
许元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一路跟着。一路上,皇帝走得很快,许元几乎是一路小跑,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到了御书房,皇帝径直坐下,那黑色的龙袍在坐下的瞬间微微飘动,犹如乌云翻滚。他随即招呼人端来椅子让许元坐下。许元也不推辞,二人从小就在一起长大,从来没有那么多小节。
此时的御书房中,微风轻轻吹动着窗幔,阳光透过窗缝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许元,你个老狐狸,昨日问你该给你儿子什么官职,你为何不说。”皇帝的眉头紧皱。黑色的龙袍被风吹起了一丝,李公公瞧着皇帝的眼色,连忙小心翼翼地招呼一众人退下,连带着把门关上。随着门的关闭,风小了不少,御书房内顿时安静了许多。
“臣何德何能,再说,此种事情,要避嫌的好。”许元微微低头,神色恭敬,却又透着一丝坚定。
“你是不是想让你儿子入户部?或者想让他入阁?”皇帝紧紧盯着许元,目光如炬。
“入阁前途看似一片光明,但做的事情未必光明。陛下是万世圣君,内阁这东西,只不过是障眼法。只有杨瑾玄知道,他就是条哈巴狗,不过是迷惑外界的东西,他没实权。”许元的声音不卑不亢,眼神中透着对皇帝的坦诚。
“普天之下,敢骂朕的狗,你是第一个,也只有你一个。入了吏科,总比其他科好些,让他去工科?”皇帝放下奏折,目光从奏折上移开,看向许元问道。那奏折仿佛是一座沉重的山,压在皇帝的心头。
许元沉身,挺直了腰杆,说道:“做官不分上下,工科怎么了?”他的眼神坚定,毫不退缩。
“朕要送你儿子一个恩典,户部尚书梁启,他女儿梁子林,跟你女儿还有几个世家女都是京都才女,刚好就比你儿子小四岁而已,要不……”皇帝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
“述臣直言,她才十三岁,我儿子才十七岁,我反对这门婚事,过几年再议吧!你要当禽兽,我是个心慈的好人。”许元的语气坚决,脸上满是不容置疑的神情。
“给你张羊皮,你还真忘了你之前的样子,你当真觉得你不是禽兽?十七年前,朕南征……”
“好了,这件事十七年了,你还放不下吗?书康她那年就差一点就见到你了。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事,这事儿你该问问你娘!”许元站起身,要出去的架势。
“别恼,你瞧瞧这奏折…”
许元接过皇帝手上的奏折,看了两眼:“长公主要回京?”
“是,这两日吧!”皇帝厌倦地捶捶腿。
“不可,她和你娘一个德行,当年书康就是被她娘俩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