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听他说些混账话,迟非晚从刘佩手里抢过手机,迅速挂断了电话。
转过身,她对刘佩做出请的手势:“请吧阿姨,再打扰就不礼貌了。”
“疯子,当真是个疯子!”刘佩看着眼前盛气凌人的迟非晚,不可置信地摇头,灰溜溜地逃出了门。
眼下儿子不在身边,她也不敢再作威作福,毕竟如今的迟非晚看起来像是什么都做得出的样子。
一场混战终于结束,靳年年迟疑着出声:“晚晚?”
她第一次见到迟非晚这般以一敌二、气冲斗牛的样子,从前她提到顾嘉临和她未来的婆婆,说的都是他们如何如何好,没想到原来她一直忍受着这样奇葩的一对母子。
“呜呜呜,晚晚~”靳年年突然同情心泛滥,抱住迟非晚嘤嘤哭了起来。
“怎么了?”迟非晚一头雾水,但还是回抱住靳年年,轻拍她的后背安慰她。
“你之前受苦了。”靳年年抽抽噎噎。
迟非晚突然笑了起来,能交到这么一个心疼自己的朋友,她前世也不算白活。
经此一事,她才幡然醒悟,就算是前世,顾嘉临对她服服帖帖,内心里也从来没有尊重过她。
什么爱她爱到死去活来,非她不娶?
那不过是他为了哄骗她结婚说出的虚情假意的话,在那段痛苦的日子里,她常拿这些话来自我安慰,说着说着竟是连自己也信了。
事实上,顾嘉临是觉得娱乐圈接触的那些女孩子不够老实、不好掌控,所以娶她回家,为他们顾家传宗接代,伺候他的母亲。
而刘佩更是不用多说,她既嫌弃迟非晚出身不够好,又嫌弃迟非晚不能生孩子。
生不出孩子这事,迟非晚是真的冤。
顾嘉临为了上镜好看,常年节食保持身材,体力早已不行,房事上也是力不从心。
结婚三年,每年零零散散加起来,他待在家里不超过两个月,每次万事俱备,他也只是草草了事,就算迟非晚有心想怀也怀不上。
想到这里,迟非晚心中升起一股悲凉。
前世的自己,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只能蜷缩在顾家做小伏低,任由他们母子二人将自己当作生育工具,当作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
如今虽得以重生,却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和京圈大佬产生联系,平白生出许多无关的绯闻不说,自己还要被那母子二人当作获利的工具。
前尘往事不可追究,何况已和顾嘉临解除婚约,眼下对迟非晚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搞清楚直播打赏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这一世,她要活出自我,再也不要做别人的附庸。
她的名字前面,再也不要冠上任何一个姓名。
内心做下决断,迟非晚握住靳年年的双肩,正颜厉色道:“年年,我们去警局。”
“不去律所了吗?”靳年年挠着头发问。
“我跟顾嘉临都闹掰了,你觉得我像是有钱去咨询金牌律师的人吗?”迟非晚笑看着靳年年,“报警说明情况,这么大的金额,警察叔叔一定会认真对待的。”
“哦。”靳年年揉了揉头,刚刚听他们吵架,吵得她头晕,“那我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