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月上中天,车中的两人时刻警惕着车外的净见阿含,偶尔聊聊天抽根烟打发着这漫漫长夜。
突然,一道乐声不知从何处传来,那乐声凄美而又荒芜,忧伤惆怅的旋律深深的牵引着听者的内心,让人心中不禁升起浓郁的孤独落寞。
车内的两人一时间都被这乐声深深的吸引着,坐在车里一动不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空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两人的眼角逐渐开始湿润。
直到天恒被燃尽的香烟烫到了手,他才从这深深的感触中脱离,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乐声侵入了心神,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打湿了脸颊,可奇怪的是蛊雕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天恒赶忙摇醒了一旁的张赢川。
回过神的张赢川摸了摸脸颊,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意识到不对的张赢川汗毛瞬间竖起,他看了眼天恒问道:“怎么回事?”
天恒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刚反应过来,我们都被乐声侵入心神了。”
听着依旧回荡在耳边乐声,张赢川深深皱起了眉头:“这声音哪来的?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音乐声?”
天恒此时心中也是疑惑万分,要说精绝女王活了他都能理解,毕竟主剧情的改变导致难度升级也正常,但这精绝古城突如其来的乐声,属实无法理解。
正在天恒心中不断思索时,张赢川吃惊道:“你看那些蛇,它们要去哪?”
天恒回神朝着车窗外看去,只见那些净见阿含此时犹如训练有素的兵士,一排排一列列如同行走的军阵,朝着同一个方向游走,而它们的方向,正是祭祀神庙前的广场。
看着这幅场景,天恒想了想说道“走,去看看,小心点。”
两人拿起装备下了车,小心翼翼的跟在净见阿含的后面,可走了一会二人发现,即使落后的净见阿含从二人身边经过,也好像跟没发现两人一样。
走到了广场边缘,两人看到广场上是密密麻麻的净见阿含,它们整齐有序的停留在广场上,一个个都直立着蛇身,抬头看着祭祀神庙上方的天空,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东西降临。
天恒跟张赢川蹲在一处房屋墙下,张赢川小声的问道:“它们在干嘛?不会是精绝女王活了吧?”
天恒小声回应道:“不清楚,但我感觉跟这乐声有关,等等看吧。”
两人在墙下默默地注视着广场上的诡异场景,空气中依旧回荡着那荒芜的乐声。
直到天上的明月移动到祭祀神庙上空之时,异象发生了。
只见天空中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建筑群虚影,那虚影像是遥不可及,又像是近在咫尺,虽然只是虚影,可却散发着万丈光芒,照耀着这一方天地,天空在这一刻宛如白昼,整座古城在那光芒中变得神圣无比。
入眼望去,那建筑群是一座极其庞大的宫殿,宫殿里有城堡,有楼阁,也有神殿,那些建筑仿佛都是用各种宝石、玉石和黄金建造而成,让人目不暇接。更神奇的是,宫殿中还有一个神秘的花园,里面种植了许多不同种类的鲜花和奇异的树木,而那凄美荒芜的乐声,正是来自那天空中的宫殿。
看到眼前这震撼人心的场景,天恒跟张赢川内心迟迟无法平静。
张赢川小心翼翼问道:“这是什么?海市蜃楼吗?不像啊也。”
天恒此刻内心掀起了万分巨浪,他缓缓的站起了身看着天空中的宫殿喘着粗气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天恒的模样,张赢川站起身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这是什么地方?”
天恒突然转身一把抱住张赢川的肩膀激动道:“老张,楼兰古国啊,那是楼兰古国啊。”
张赢川闻言瞬间震惊无比,天恒的话犹如一记晴天霹雳,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天恒哆哆嗦嗦的问道:“你说什么?那是楼兰古国?那个消失了两千多年的楼兰古国?”
天恒放开了张赢川,看着天空中的虚影激动的说道:“没错,肯定是楼兰古国,我曾经在一本书中看过,楼兰古国的宫殿建筑是各种宝石玉石建造的,里面有各种奇异的鲜花树木,你再看那虚影,在这西域有这种规模的宫殿,还有那满是大漠风格的荒芜音乐,除了楼兰古国,还能是哪里?”
张赢川稍稍缓了口气道:“可眼下这是怎么回事?”
天恒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但我敢肯定天上那虚影肯定是楼兰古国,简直太震撼了。”
说罢,两人又蹲下了身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见天空中的虚影出现后,广场上的那些净见阿含像是在朝拜一样,伴随着乐声直立着身子底下了头颅。
半刻钟后,天空中的虚影洒下了阵阵光辉,洒向了广场上的净见阿含,那些净见阿含似是得到了神性般,此刻变得温顺无比,它们身上的鳞片在这一刻尤为亮眼。
离广场不足三十米处的天恒二人也沾染到了光辉,两人此刻感到无比的舒适,像是沐浴在春天温暖的阳光下,像是荡漾在满是花朵的海洋中。
这样的景象一直持续到了明月西沉,乐声才渐渐的停止,天上的宫殿虚影渐渐的消失,广场上的净见阿含在这一刻恢复了那凶狠模样,墙下蹲着的二人迅速的跑进了车里。
车上,二人的内心久久不能平复,那震撼的场景不断冲击着二人的内心。
张赢川呼了口气说道:“我也见过不少奇异,可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天恒看了眼恢复如初的周边环境,吸了口烟:“这世界这么大,解释不清的多了,就像那楼兰古国,突然之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城不见城人不见人的。要真想知道怎么回事,或许就得找到楼兰古城才能够知道了。”
张赢川叹气道:“是啊,可真的要找,又能上哪去找,楼兰古国的消失连一点记录文献都没有。”
天恒知道张赢川就这样,对于很多事都无比的好奇想看个究竟,否则也不会一直到处游历,他拍了拍张赢川的肩膀宽慰说:“管他呢,慢慢来呗,万一哪天运气好,得到点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到时去瞅瞅不就得了。”
张赢川点头道:“也是,咱们接下来干什么,是等老胡他们还是?”
天恒思索了会说:“咱俩的水不多了,最多也就够一天的了,趁着这会天亮安全些,先休息吧,中午去祭祀神庙瞅瞅,那里面应该有去往地下暗河的暗道,神庙在西域这地界都是最神圣威严的地方,水源又是西域诸国最稀缺的资源,取水地一般都会在神庙下方。”
就这样,两人坐在车上缓缓的睡了过去,只是天恒的这一觉睡得有些太过于深沉,深沉的仿佛与世隔绝,似是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片漫无边际的大漠戈壁,像一幅古老神秘的画卷,铺陈在天地之间,无尽的沙丘在视线尽头绵延。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荒凉,像失落的心,独自面对世界的残酷。阳光下,黄色的沙粒闪烁着绝望的光芒,似乎在诉说着无法触及的温柔。
那里满是荒芜,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孤独和落寞。站在这片天地,仿佛可以听到岁月的叹息。那些被时间遗忘的地方,似乎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在这片荒芜的世界里,更能深刻地体会到生命的脆弱。
天恒漫无目的的走在这片荒芜之地,心中满是疑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明明记得自己跟张赢川在精绝古城,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无法停下自己的脚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召唤着他,他心中疑惑的同时也充满了孤独。
天恒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一天,两天,三天,他还是无法停下脚步,即使很累很累,即使口干舌燥,可他的身体却无法得到他的控制,他仿佛要走到那遥远的天边,走到那大漠戈壁的尽头。
终于,在天恒已经忘记自己走了多久,忘记了时间之时,他的视线里,不远处的沙丘上出现了一道人影,那是一个女人,天恒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个女人,她像是从画卷中走出的一样,面纱遮住了她那神秘的面庞,她的眼神充满了智慧和慈悲,宛如明镜洞察世间一切,她的气质高雅如云,身上的裙摆在风中舞动,她站在那里就像是来到凡间的神明一般,令人心生敬仰。
“你来啦。”
如同天籁般的话音进入了天恒的耳中,天恒也在此刻停下了步伐,天恒仰头看向面前沙丘上的身影,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惑,你看到了我的故国,我将你召唤而来,这里,曾经是我故国的土地。”
天籁般的话音再次传来,那道身影向着天恒挥了挥手,天恒感到浑身的疲惫感顿时消散,一瞬间充满了无比的轻松舒畅,天恒试着抬了抬手,试着张了张嘴,又来回走动了两步,尽管疑惑甚多,可此刻似是挣脱了束缚的他心中无比的轻快。
天恒看着那道宛如神明般的身影问道:“你说的故国,是楼兰吗?可我的伙伴也看到了,为什么只有我来到了这里?”
“是楼兰,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召唤你来,我冥冥中有一种感觉,我感觉到我们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你让我感到了亲近,至于原因,只有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闻言,天恒又问道:“这里是真实的世界吗,还有,你是谁,你刚刚的那种力量,真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