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挽华回到自己的营帐,却只见恶十。
她想也没想地问:“阿仪呢?”
“城主回来了?”恶十欣喜上前,“阿仪姐姐听说了校场之事,怒气冲冲的找那慕容郡主算账去了。”
赵挽华默了半瞬,道:“随她去吧。”
军营所有人都知道,一早便定好今日她会去校场,慕容汝蓝故意追到校场。
说了那么一堆有的没的。
她那点小心思,不就是想当着众人的面,将把前两日的谣言做实。
真是一只烦人的苍蝇…
太膈应人。
拍死得了。
反正她没那么在乎自己的名声。
正当赵挽华沉思之际——
“小姐!”阿仪急匆匆地回来了。
赵挽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问:“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慕容汝蓝,她被处以了夹刑!”夹刑,便是给手指上了夹板。
赵挽华惊讶出声:“嗯?”
“是摄政王!”
赵挽华脸上浮现出困惑:“为何?”
离开校场的时候,云眷舒明明说过要送她离开古荆。
怎么突然……?
“我…我不知道。我去的时候,正在施刑。小姐,你要是现在过去看,还来得及!“
赵挽华莫名其妙道:“我去看什么?”
“看了心里痛快啊!”
“不用看也很痛快,没必要跑这一趟。”
阿仪认同的点点头,说:“还得是小姐大气!”
既然已经敲定了慕容汝蓝的结局,云眷舒就不是那样朝令夕改的人。
估摸着,又是因着慕容汝蓝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触了他逆鳞。
赵挽华问:
“摄政王回去见了何人?”
阿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倒是恶十轻启细语:“城主,您回来前我出去倒水,倒是碰见虎威将军,见他往摄政王营帐的方向去了。”
“春宇?”
他莫非带来了什么消息不成?有什么会跟慕容汝蓝有关?
不是她小瞧慕容汝蓝,她能翻起什么样的浪花……
于是,赵挽华直接将春宇召来直接问了。
片刻过后。
赵挽华道:“你是说,花越浓让你转交了一封他写给摄政王的信?”
春宇说:“对,王爷看完信后雷霆大怒,直接让明月台将昭…慕容小姐给处置了。军中刑罚,本应行以军棍,念及她是女子,便只秘密施以夹刑。”
赵挽华挥挥手让春宇走了。
然而她更不能理解,花越浓的一封信,云眷舒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赵挽华思考了半天,最终还是想不通,索性放弃。
吹灯,睡觉。
……
然而。
子丑之交,夜幕如墨,万籁皆寂,寂静无声。
云眷舒站在赵挽华帐外,已沉寂良久。
宛如一座石雕。
他长睫低垂,满身被低迷所裹挟。
天上有风吹过,水汽凝结成了珍珠,终于不堪重负,顺着他的发丝滴落。
这几滴水珠仿若他心中悲苦所化,又或是那份执着的情感终于凝聚成可见的实体,悄然滴落。
它们落进土地的洼处,发出清脆声响。
他看了花越浓的信。
信中详详细细地将慕容汝蓝曾与阿挽曾在渡口相遇的事情,还有宫里以前的一些琐事通通告知了云眷舒。
那个让人作呕的女人!
他以为这只是他一个人的错,伤害过阿挽的只有他一人。
然而慕容汝蓝…
他没想到,她在上京宫中,在渡口…
云眷舒本想杀了慕容汝蓝。
想到此处,云眷舒身上杀意骤起。
“谁?”帐内传来赵挽华惊醒的声音。
把前面的坑填上,他为何只是让她回去上京,害怕。
云眷舒身体比脑子先反应,迅速卸下一身杀意并躲去了另一个营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