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做事我放心,私盐的生意,听说很红火,还不够补窟窿的么?”
自太平军站稳脚跟后,杨秀清就不知道,他麾下有多少钱财了。
“呵呵……”
面对杨秀清的问题,陈和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杨秀清见此,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他也知道,自己有多能花钱。
“近来手笔是大了些,但都是不能省的开销。”
杨秀清为自己找补,陈和自然不会插嘴。
但这不等于,他就同意杨秀清的观点。
譬如前几天,杨智提走了才换好的千两黄金,陈和对于它的去向,就颇有微词。
只不过他也知道,这笔钱是杨智支的,且上报过杨秀清,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且论私交,在探听情报,于敌人内部活动等一系列手段,陈和还算杨智的半个老师呢!
“既然节流不行,那便只能来源了。
放着那么大的银矿,不开采,着实有些可惜呀!”
杨秀清言罢,就开始盯着墙上地图发呆。
陈和对此并没有建言,他懂自己该什么时候说话,说什么样的话。
“此事我已经知晓了,暂且先辛苦昌平支撑着,过些时候,必然有个交代。”
“是!”
陈和对于杨秀清非常信任,对方说有交代,其就不再提了。
“第二件是关于最近投靠的水匪,这是他们的头目花名册,目前登记有三千一百六十人。
这些人还都没入籍,您的意思是……”
这个问题,对于杨秀清来说,可比钱的问题好解决多了。
“你们育德司出道魁首令,新建一部名为勇,张家祥破张钊有功,任勇部总将,李自昌任副将,凡归顺过来的匪徒,皆入太平军籍,编入勇部,归其统辖。”
陈和随身带着笔墨本册,杨秀清一边说,他就拿出来一边记。
这些写好后,还会交由杨秀清过目,以免出现纰漏。
“让张家祥带着勇部,以金田为中心,镇南关为边界,沿江扫荡,凡是冥顽不灵的水匪,一律就地格杀,投靠者,亦由他全权处理。
所得财物,勇部留三成自用,充做赏金军饷,其余皆归入军库。”
“魁首圣明!”
这些水匪身上的毛病多了,一时半会儿根本改不过来。
与其指望他们弃恶从善,还不如让他们在战斗中,发光发热。
且出战后,也利于杨秀清清理一批屡教不改,目无法纪者。
就比如吸食鸦片,无心戒断者,便不用留着浪费粮食了。
让他们战死,已经是杨秀清给他们体面了。
若不然落到林凤祥手里,怕是近来监察部的刽子手,都要累得骂娘了。
当然,杨秀清相信,若是有人不识时务,不想体面,张家祥和李自昌会帮他们体面的。
张家祥是江湖出身,做过水匪,这也算改进版的以匪治匪了。
“另外,你告诉张家祥,把以往喜欢勾结水匪为祸乡里,欺压良善,打劫商贾的乡绅豪强,也给我清理了,这条不用下魁首令了,你亲自过去同他说,抄家的财物,留三成给他自用,一成奖赏随行士卒,其余皆充军库。”
“诺!”
陈和答应了一声,双眸与杨秀清一样,其内凶光皆一闪而逝。
本来杨秀清是不想现在就收拾这些带路党的。
因为他们可以勾结水匪,那就也可以勾结太平军。
只不过谁叫他现在手头紧呢,只能苦一苦这些带路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