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临,里面的醉鬼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一时间门口好不热闹,推了推白蒲示意她换个地坐,别挡着人家道。
白蒲不情愿的向右挪了挪,“你什么时候去包头?这两天歇歇吧。
“不知道,但我想多陪陪佳哥,毕竟让展旭冉她们打的心态快崩了,或者让她陪我一块去包头。”一想到佳哥陪我训练这么长时间最后不能去包头就有些过意不去。
“这次双打选好人了吗?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白蒲眨着大眼可怜的望向我。这一切好象又回到我听录音之前,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可以无话不谈的兄弟,
可我们都清楚,双方已经回不到过去了,“算了吧,这次我没打算拿证回去,毕竟还有像黑哥那样的一口气蹲了两年的成年人,难度一下就上来了。”综合实际情况还是做出了抉择。
“我也一样,也没有奔着拿证去的,就当提前适应适应包头的运动场,等今年七月份的内蒙古比赛在发力了。”白蒲也跟着附和道。
冷风吹过,一丝凉爽之意透过大脑,不经意间也开始胡思乱想了,如果自己能听老爹的意愿,轻轻松松的拿上二级证多好,可惜黑哥和佳哥就像两位引路人一样告诉我要坚守自己的信念,不能因为自己的欲望而破坏竞赛公平。
最可悲的就是老杨那种教练,他清楚自己的堕落,没有办法去改变,就像一条小河,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为了附和当前形势不得不妥协,而我也没有立场去谴责他,因为他确实解决了毕业问题,为了那些寒门子弟能考上学,甚至有些他都自掏腰包,只为了对得起那一声声,“师傅!”
困意袭来,揉了揉眼睛问道,“选拔赛还得打几天?人数不已经选出来了吗?”
白蒲摇了摇头,“只是选出来了一部分,还有U16的没定下来,不过明天就开始了,等结束也费不了多长时间。”
黑哥和老杨相互扶持着从楼上下来,嘴里还说着这两年的遭遇不幸,对现在网球教育的看法。
今天晚上老杨才做了回自己,平时为了我们到处陪酒,喝的都是郁闷酒,而今天他终于能畅所欲言,发泄心中的不满。
“中了杨哥,我先走了,不行把嫂子叫来接你吧,今天都没少喝,怡然,路上慢点啊,畅儿,在这坐着干嘛?”黑哥歪歪扭扭的向路边走去,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能说出完整的话,看来老杨也没给他灌多了啊。
“我坐这吹吹风,里面太热了,喝的差不多了吧?”我一边解释着一边帮他拦着出租车。
“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比过生日都高兴,老子终于毕业了,今年结束我就是大学生了,五年,整整五年!”小黑一边说着醉话一边搂着我的肩,打嗝散发的酒味冲进我的鼻子。
“第一年,我就碰到了一个国家一级运动员,他定价八万,我就因为掏不出来那些,他就给我打到六比一,好!我认,第二年,我又碰到他了,这会他又要九万!我又不是掏不出来,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然后又输了……”黑哥坐上了出租车,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抹眼泪,直到车离开了,车牌越来越远,慢慢看不到背影。
佳哥从房间里出来,揉了揉眉心对我说,“走吧,咱俩也回家,今天喝的有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