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书院里哭喊声冲天,侧门的卫兵们却佁然不动。
他们的任务想来便是守住侧门,这下卫凡连冲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听着清雪嘻嘻笑,卫凡以为清雪被吓傻了,还关心的摸摸它脑袋。
“想让我带你出去吗?”清雪笑眯眯的戳着卫凡脸蛋。
卫凡不抱希望,但却很诚实:“想啊!但怎么出去?正门不用说,这侧门人也不少啊!你还能打过这么多人?”
“我是打不过,当然也不能打。但我们能翻墙出去啊!”
卫凡望着四周三米多高的围墙。好像,还真可以?
卫凡没有时间去抱怨自己为何没想到这点,却见人群已经冲到了这里。
那些兵士奔走在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中,宛如“战神”一般不停屠戮。
“接下来听我的!”清雪连忙道,“直接往后山方向跑!”
卫凡只愣了一瞬,便往后山方向跑去。
到了围墙处,卫凡便盯着清雪。
“卫凡!你愿意拜我父亲为师吗?”
“为什么不是你?”卫凡眼神淡漠,看来早就猜到了事态的发展。
清雪这段时间暗示过很多次了,不过卫凡却很犹豫。
“因为我才筑基期,还不能收徒。”清雪扭扭捏捏的,看起来倒不像在说谎。
“我愿意。”
听着卫凡言简意赅的回复,清雪却愣住了。她没想到事态发展会这么简单。
卫凡补充道:“我若不同意,你就不会带我出去吧?”
“倒也不是这样……。”
“你就不会带我出去!对吧!”卫凡不断朝清雪逼近。清雪只能连连点头:“对~对对!”
“所以,我愿意!”
清雪嘴角不停颤动,才理解到卫凡为何这么听话,他也想要为自己找个理由。
但清雪尾巴倒是动作麻利,直接将卫凡卷起,送到了围墙上。
清雪自己则只是轻轻一跃就逃出了书院。围墙外,空无一物,似乎所有兵力都用来看门了。
粗略估算,这次袭击清水书院的人只有百人不到。想来张家也没有理由随意调兵,这些就已经是极限了。
卫凡和清雪坐在后山一处山包,借着遮挡,看着书院逐渐被大火覆盖。
除了卫凡之外,还有不少人从侧门冲了出来,也有些人和卫凡他们一样翻墙逃生。
那些士兵见着有人翻出来也视若无睹,只是继续如石像般守在门口。
简单来说,只要冲出包围,就能获得自由。兴许,是这些兵士不忍,但军令如山又不得不从。
兴许,确实别有缘由。
“让这么多人逃出来了,真的没问题吗?”清雪喃喃道。
“有什么问题?这个冬云有谁能替我们伸冤吗?”卫凡看着大火,表面无悲无喜,“张家没想过杀掉书院所有人,没有陛下亲自下旨他们也做不到。对于张家来说,我们不过是棋子罢了。”
所谓杀鸡儆猴,不过如此。
清雪感受到卫凡的感伤情绪,也不再提书院的事,主动转移起话题。
“所以,你早就准备走修行之路了?”
“这倒不是!”卫凡摆了摆手,“不过书院没了,我也对入仕也完全失了兴趣。当个道士倒也不错。”
清雪又戳着卫凡脸蛋,卫凡则见怪不怪、任其施为。
清雪咬牙切齿:“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人,抢着加入轮回宗吗?”
“哦?道观的名字叫轮回宗吗?”
“才不是道观!你知道有多少人抢着拜我父亲为师吗?”
“具体多少?”卫凡瞥着清雪,问道。
“唉?”清雪愣住了。
她怎么知道具体的数目?她又怎能想到卫凡会问具体有多少来寻开心?
“总而言之,很多很多!”
“哦。”卫凡仍旧无精打采。
“怎么了?”清雪总算问道,“舍不得书院?”
“只是想着冬云又要乱了,而我们这些百姓则又要遭殃了。无论如何,最吃亏的却总是我们这些百姓,就像这书院一样。”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让你修仙吗?除了你本身天赋……。”
“走吧!”卫凡转身就走,任由书院火光冲天,任由清雪目瞪口呆。
清雪站在原地,气的直蹬脚,只能暗暗抱怨:“这个不识好人心的笨蛋。”
书院发生的事,如星火燎原渐渐传到冬云国的每一个角落。
如卫凡所言,整个书院的悲剧,被张家以一场无情的大火掩盖。
逃出来的众人,又怎么可能是愚蠢之辈,哪怕要复仇也不会以卵击石。所有人都对书院真正发生的事,闭口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