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也如此。
江禾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周围这么暗,他还能看的清脚上的细节。
好像是进了点水,夏濋濋的趾上还沾了点水珠,脚趾灵活的动了动。
“看够了没。”夏濋濋脸上还带着笑意,多了些俏皮和揶揄。
“你也脱。”
“哦哦......啊?”
强势的命令让江禾猝不及防,怀疑自己走错了频道。
“我说的是鞋子,傻瓜。”夏濋濋一手提着自己的鞋子,一手扶额。
“你不是说不怕水吗?”夏濋濋又换了个嘲讽的笑容。
“我当然不怕了。”
江禾无奈只能脱下鞋子拿在手中。
脚上的触感很是神奇,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海边的沙子,细腻,湿滑,冰凉凉。微微一动就是一个坑,脚底下的沙子变成了自己的形状。但还是离水边有些距离。
“靠经点,都光着脚了。”夏濋濋小脚埋进沙子,随后甩动,带起许多溅到江禾腿上。
江禾挪动一小步。
夏濋濋看不下去,过来伸手一把把江禾拉到身旁:“不怕就过来。”
小手冰冰的,拉住江禾的手腕有些用力,不过还是让江禾站在里侧,她站在靠海的一边。
江禾就这样与夏濋濋慢慢走在海边,四周看不清什么。两人并排,江禾时不时往旁边跳一下,躲避冲过头的海浪。
这个时候夏濋濋就会被逗笑,发出啧啧两声。江禾也不恼,旱鸭子又不是什么值得取笑的事。
实在是夏濋濋现在的笑点神经莫名奇妙的敏感。
“我和家人吵架了。”夏濋濋侧身看着江禾的眼睛说。
“你说过了。”
“是吗?吵架的是我妈。”
“这个还没有。”
夏濋濋任由海水冲刷着脚趾间的缝隙,沙子陷进去,轻吻着细嫩的肌肤,再由海水冲走。夏濋濋有些痒的缩了缩脚,轻轻笑了下。
江禾没有看到夏濋濋脸上有争吵过的痕迹,嘴角依然微微扬起,他感觉海边吹来的风变暖了一些。
“还记得我说过我不想输给某个人吗?”
“没忘。”
“是我妈妈,她很优秀。美貌、智慧、金钱,像是上天为她准备好的一样。从容、优雅、高贵,在她面前,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她年轻时在国外留学,学的绘画。在我外公去世后独自回国,接手了外公留下的烂摊子,将一个岌岌可危的企业短短几年就打造成这一带的商业帝国。”
夏濋濋抬头回忆着,她的妈妈在她的描述下是那么完美。江禾已经能想到一个令所有男人都发疯,却无一人敢去触碰的女人。一个站在高处平等蔑视一切的女人。
上帝将她的杰作赐予人间,在无知的世人面前傲慢的炫耀。
“可你也不差啊。”
江禾是真这样想的,他觉得这些词汇套在夏濋濋身上完全没有问题,除了经过时间沉淀的成熟韵味。
可现在这样楚楚青春的样子江禾觉得是另一种美。反正谁都会长大,夏濋濋现在有自己的优势。
“不够,还不够。”夏濋濋的神态终于有一些变化,紧紧抿住自己的嘴唇。
不是生气的愤懑,更像是一种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