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泰可能就是齐老爹的儿子,我必须搞清楚事情的原委,抓住癞头和尚为他们报仇。”瘸腿刘阿大心里如是思忖。看看天色,已是半夜,眼下头等大事是赶快把信送到郧阳府,俗话说救兵如救火,万一迟误导致均州城被白莲教攻破,那一城的百姓可要遭殃,可是自己从未去过郧阳府,好像听人说过刘庄就归郧阳府管辖,但到底有多远却不知道,况且自己还跑了大半天的路程,现在身在何处还说不准,又是夜深人静,也没处打听,想到这里刘阿大心念一动,对那十几个黑衣人道:“你们去过郧阳府吗?”
“那能没去过嘛?我们都去过,从这里往西北走百十里地就到了。”
刘阿大大喜,指着坐在地上的黑衣人头领道:“你姓甚名谁?”
那人像斗败的公鸡,哆哩哆嗦,陪笑道:“我叫康小六,是山寨的军师,大伙都叫我六麻子。”
“他们都是你的属下?”
“是,现在寨主死了,我就说了算。”
“那好,六麻子,你跟我去郧阳府。其余人把齐镖师的尸体给我送到刘庄去,记着,不准进村,在村口河对面半山坡上的老爷庙里等。”刘阿大吩咐道,故意停顿片刻,看看众人的反应,接着道:“你们胆敢不听我的话,我先把六麻子剁了,再找你们算账。”
“我的个娘啊!”六麻子心里一惊,跳起来点指手下人:“你们听到没?咱哥们儿可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又一起进的山寨,哪个不讲义气……我……我……我现在就抹脖子!”
“扑哧”六麻子这泄气话把几个黑衣人给惹笑了,有人道:“六哥,你就放心吧,咱们谁跟谁,我们要是不讲义气,你生儿子没屁眼儿!”
这话一出,笑成一片,刘阿大差点也忍俊不禁,六麻子可急了,破口大骂:“你个驴蛋子,我撕烂你的臭嘴。”说着就要动手,刘阿大止住他,示意现在启程。
六麻子边走边回头嘱咐,那些黑衣人喊道:“六哥,放心,我们在老爷庙里等你和这位好汉回来。”
瘸腿刘阿大催促着六麻子一路狂奔,把六麻子累得够呛,稍慢一点刘阿大就在背后用脚踹,刘阿大是越走越精神,脚步也是越来越轻快,一个时辰下来六麻子累得精疲力尽,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哎……我实在跑不动了,好汉爷,歇会儿再走吧!”
刘阿大看他实在累的不轻,就同意休息片刻,这一停下脚步肚子就咕咕叫,从下半晌追癞头僧到现在水米未进,早已饥肠辘辘,忽然间他发现路边的一颗大树像是杏树,借着不甚明朗的月光仔细观瞧,发现那果然是一棵大杏树,足有海碗那么粗,刘阿大心头狂喜,纵身一跳就站上了横生着的一根粗树枝上。
“我的个天啦!”六麻子失声惊叫:“好汉爷,这么高,你竟然轻轻一跳就上去?”
瘸腿刘阿大站在树枝上边摘杏子,边道:“这有多高?不就一丈二三尺吗?”
六麻子吃惊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忘记了乏累,爬起来,望着树上的刘阿大,道:“好汉爷,您猜我能跳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