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知道事态有异,一齐围观过去。
刘阿大用衣袖擦拭着老爹脸上的泥浆,忽然惊奇地发现齐老爹的眉心嵌着一颗黑色的珠子,众人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一颗佛珠。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议论纷纷,一头的雾水。
刘阿大将佛珠扣了下来,托于掌心,对众人道:“齐老爹被这粒珠子打死了。”
“刚才那个和尚?”
“准是那癞头僧,你们把老爹送回家去,我去追他。”
刘阿大不等众人回话,穿上草鞋,掉头就追,跑得飞快,转眼间就消失在前方的山梁上,众人将齐老爹的尸体运回暂且不提。
单说刘阿大一口气追出三十里地,沿途打听,总是得到几乎一样的回答:“和尚刚走不远。”刘阿大最终追出八十里地也没能追上和尚,而且再也打听不出和尚的去向了,此时天已大黑,一轮弯月高挂中天,刘阿大足足追踪了三个时辰,忽感腹内饥饿,想寻一户人家讨些吃食,偏偏人生地不熟,辨不出方向,三转四转迷失在荒山野岭之中。正在踌躇之际,听得不远处的荆棘丛里隐约传出呻吟声,刘阿大打了个寒颤,头皮发麻,欲走还留,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高抬腿轻落足,悄悄地摸索过去,轻轻扒开荆棘,一探究竟,没想到,刚一弯腰脚脖子被人给抓住了。
“啊?莫非有鬼?”刘阿大吃惊非小,转身就跑,才跨出两步就跑不动了,只因那一只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脖,转身一看,似乎从荆棘里拖出一个人来。
“你是人是鬼?我可不怕你……”刘大阿语无伦次喝问。
“救我……”
刘阿大这才确定那是人的声音,将一颗悬着的心放回原处,蹲下身来仔细查看。借着朦胧月光隐约看到抓住自己脚脖的那人,是个男子,仰面朝天躺着,嘴里不断叨念着什么。
刘阿大掰开了那只鹰爪似的手,这才察觉到自己整条左腿都已经麻木,左脚几乎没了知觉,心里暗惊:“好大的劲道!”
“快去送信!”地上那人突然声嘶力竭似得喊出这么一句,猛然坐了起来。
“啊?”刘阿大惊呼,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天才明白怎么回事。
“送信?送什么信?”刘阿大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急切俯身问道:“你是谁?给谁送信?”
那人一阵急喘,没吐出一个字,似乎挣扎着往胸前摸索什么,但没摸出来就倒了下去,再没动静。
刘阿大赶忙伸二指去探探那人的鼻口,已无气息,这才拉开死者的手膊,从他怀中衣袋里一阵寻摸,摸索出一个拇指粗三寸来长的小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