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同意出兵前让他去看看女儿,便有了刚才绮芳宫大门一推开,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两个邋里邋遢,逃难般的人。
不止谢勇宗,皇帝沈舟也愣住了。
真要命了,这都是谁给造的?
逃难似的人与大门隔了段距离,谢姿芸还嫌筷子难用,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后用手抓起一个猪蹄啃。
谢勇宗很不想承认,但那个架势绝对是自己女儿没错,他甩了旁边的皇帝一个想刀人眼神。
不对劲啊,吃个饭怎么感觉如芒在背?
谢姿芸回头看了一眼,手里猪蹄都吓掉了。
绮芳宫大门口站了一群人,离自己最近的竟然是父亲!他来看自己了!
谢姿芸对着皇帝行完礼后兴奋地喊道:“爹!”
这下轮到竹音惊诧了,她慌忙间行礼,被皇上发现从内务府私逃,定是要受罚了。
“你是哪来的丫鬟?”皇帝沈舟看着跪在地上的竹音,他明确表示过这三天不允许任何人来照看谢姿芸,“来人,拖出去杖罚三十!”
“不许,要打她就连我一起打了。”谢姿芸刚叫完爹转头就顶撞道。
到底是个未经世事的丫头,竟敢违抗天子。
皇帝气的指着谢勇宗骂,“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不给点惩罚改天就敢骑到我头上来,都给我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陛下,消消气。”谢勇宗常年征战沙场,身形魁梧高大,往那一站能把竹音和谢姿芸挡的严严实实,“若是想达成自己的野心,陛下最好此时不要得罪我。”
谢勇宗实际只比沈舟小几年,却像年轻了他十几岁。
“瞧瞧这一个两个,朕自是不敢!”皇帝沈舟被这父女俩气糊涂了,“朕看谢将军这么爱护自己的女儿,明天就带着她一起去北部,省得留在宫中让你劳神。”
这下情况更糟糕了,战场之上最首要的就是心无挂碍杀敌破阵,把她们带去只会徒添麻烦。
谢勇宗刚想要不还是讨价还价少打几个板子算了,就见他的好女儿双手抱拳,“谢陛下。”
“尽快收拾,天亮出发。”皇帝沈舟得意地笑了,带着一众跟随回乾清宫了。
绮芳宫只剩谢府三人,谢勇宗一口气梗在喉间没吐出来,给谢姿芸头上来了一个暴扣,“战场比宫里危险数倍,到时候杀起来谁顾得上你,这也抢着去。”
“爹,你不知皇帝今日想对我做什么,女儿还是觉得自身的清白比生命更重要,与其在宫中受委屈和折磨,不妨去战场陪你浴血奋战。”
谢勇宗沉默几秒,他也不愿自己捧在手里的明珠被个糟老头玷污,“犟脾气,赶快去洗洗收拾东西,脏死了。”
谢姿芸笑了,“遵命!”
“唉。”
谢勇宗看着两个邋遢鬼,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