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晃晃的灯光打在女人的黑发上,血液涌出后背,蔓延在她破旧的长裙,像废墟之上盛开出无数朵红艳的花,美得残忍而刺眼。已经消失了的枪响在林四风的大脑里荡起回声,“谁开的枪,你看清了吗?”
“我只看见有人站在螺旋楼梯的顶端,然后他就消失了。”
林四风走上前两步,盯着螺旋楼梯看了两秒,“走吧。”
“?去这上面?”
“对。”
“你疯了?你没看到那女的是怎么死的?我不可能救你第三次。”
“刚才是你自己非要救我的。”
“…这他妈是重点吗?”
“富贵险中求。”
“……”
好一个富贵险中求。
林四风没再说话,自己走上前“你不去的话,我就自己上去了。”
兜帽犹豫了一下,骂了句脏话跟了上去。
两人走上螺旋楼梯,林四风发现兜帽在后面走得非常慢,而且似乎在刻意仰着头不去看脚下,过了一会兜帽接触到林四风忍住笑意的目光,死要面子的瞥开了视线。
“你不会恐高吧?”
“……闭嘴。”
“喂。”林四风站在他上面的一层楼梯,俯身向他伸出了一只手,“你要是摔死了没人救我第三次。”
“你就不能说点感恩戴德的话吗?”
林四风散漫的笑了,“现在是谁该感恩戴德?”
兜帽自知理亏,默默的握住了他伸出来的手,只是表情看上去忍辱负重。路过那个女人时,林四风在她身边蹲了下来,觉得她看起来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她的手里紧紧攥着张纸条,林四风费力地把她手指扒开,抽出了字条。血迹浸透字条,林四风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些字。
“上面写的什么?”兜帽凑了过来。
“只能看清什么致幻剂,解药……还有…失忆……醒过来……?”
兜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拿走字条自己看了一遍,但看了半天也只能看清这些。林四风站起来,脸上是他惯有的思考时的神情。兜帽拍了拍他的肩,“走吧?”
林四风点了点头,握住兜帽的手继续爬楼,兜帽被他握住时还愣了一下,随即又低声咕哝了一句,“…我也没那么胆小。”
“就是这了。”
林四风推开这个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富丽堂皇的大门。在里面,门口支架上挂着一件护士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