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一夜安歇之后，一早我和妙言踏上了上山之路。

沿途风景甚美，甚至很多奇石形似各异，“这武当山的道士常说着山中的奇景也是可领会一套剑法，这么多年以来，也没听说什么剑法来自这风景之中。”

大半个时辰之后，巍峨雄武的真武大殿出现在眼前，距离大殿还有半里之遥，两个知客拦住了我等去路：“道友，真武大殿今日恕不接待访客。”

“看清楚，我是龙虎山道士，今日来此是为了我师弟冲武圣修为的，你一个小小知客知道什么？去禀报给玉清掌门，就说龙虎山关门弟子妙言与隐世弟子妙无听闻十大九品三个出自武当山，特来讨教冲武圣。你只管去通传，至于玉清掌门见不见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知客能决定。”

“那请道兄再次稍待，我这就去通传。”

“等一下，我是龙虎山妙字辈，与你武当山玄字辈同辈，你一个小小的知客喊我道兄？”

“妙言真人请稍等，我这就进去通传。”

被尊称为真人的妙言很有几分自得“这武当山的知客越来越没有礼节了，上次还知道称呼我为真人，现在连道兄都叫出来了。”

一炷香之后，真武大殿走出一众道人，妙言远远看去神色庄重了许多：“有点不对劲啊，怎么玉清掌门亲自出来了？我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吧，我师兄来此方才差不多。”

道人走进之后当中一位仙骨凛凛的老道冲我施礼道：“不知蜀国公大驾光临，贫道玉清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接着对妙言也是一礼：“妙言师侄，几年未见，风采更胜往昔。”

我和妙言面面相觑，原来这道人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随着玉清等道人进了真武大殿，玉清吩咐知客递来香茗之后说道：“蜀国公大可不必冒充龙虎山道人，我武当山跳出三界，自是不会参与到大秦与大楚之间的争斗之中，国公若是为了冲武圣境，需要我武当山做跳板，自可大大方方来此就是。如今四帝国之间的战事纷纷，也不是我出家之人愿意见到之景象，无力劝改之下，我武当山只有闭门扫雪，无心参与，惟望大秦给我山门留一条生路。”

老道言语诚恳，语气低调，一时之间我也难以恶语相向。

“多谢玉清真人，此次前来确实为冲武圣而来，武当历来被誉为武学宗师发源地，我这最后一站落在武当，也是对诸位大师的尊重。”

“国公言重了，去年国公前往黄河台大赛夺冠而归，我武当山也曾派弟子前去恭贺，只是不巧国公前去出征匈奴，致使与我武当弟子错过了，当时有份礼物必须要亲手交与国公，因未能与国公当面一见，门下弟子只能将礼物带回武当，如今国公来我武当，今日正可当面交与国公。”

说话间，玉清道人自腰间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我，“这是五武当山的武学心法，国公既与龙虎山的妙言相熟，想必他龙虎山的龙虎破天技国公自是阅览过，武当心法正可以与之对比修炼。”

我略带几分疑惑的看着玉清道人，这武当上下对我的善意有点过于多了，一时不知武当山此举究竟何意？

“国公不必困惑，首先第一点，我武当山终究是华夏的武学门派，妙言虽多有诋毁，但是也不能不承认道教渊源起源于武当与龙虎，第二点国公两灭匈奴就是有功于我华夏社稷，我武当在帝国之间选择中立旁观，在对待外族一事上可是从不含糊，第三点，黄河台大赛之冠只要不是中途早夭，到达武神应无问题。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知国公可能为我解惑，或者可以说在国公的心目中江湖是什么？”

想到后世影视剧那句名言我不禁脱口而出“江湖是什么？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玉清道人看向我的表情分外精彩，既有惊愕、不解又带着几分敬佩与欣赏。“未曾想贫道半生数十年的领悟就在国公一瞬间，不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则免不了人情世故，只要今日国公不是带着大军围我武当，既然龙虎山可以与国公肝胆相交，我武当为什么不可以，大秦崛起势不可挡，国公武学一道的天赋举世皆知，我武当修行本就讲究顺势而为，逆势而行难免事倍功半，我武当何不顺应潮流与国公为伍？既然国公看得起我武当，我武当自不会敝帚自珍，国公如何切磋我武当必尽心满足。”

“看不出来，你武当也有低头的一天。”妙言一旁冷语说道。

“妙言师侄下山辅佐国公不是比我武当更早一步？玄阳子辱你已得应有的报复，人死如灯灭，妙言师侄你若是堪不破此事，武学难上武神境，武当、龙虎两派单轮天资聪颖者无人能胜你妙言半分，只是妙言师侄你过于照相，片面追求小恩小怨，未免落入下乘，若是你师觉远在世怕是早就点悟于你。”

一席话说的妙言似有触动，嘴唇动了几下终究没出反驳之言。

“此来一是想与玄清等几位道长切磋一番，二是如能得到武当战神指点一番那是最好。”

“好说，尘静去引三位玄清师叔前来。”“国公，玄清是我的亲传弟子，道号也是一脉相传，玄德是玉园师弟之徒，如今玉园师弟闭生死关，国公怕是无缘见得，玄苦是我师弟玉林师弟之徒，玉林师弟前往天山访友，如今武当上下武神修为只有老道在，国公若是有意交流武学心得，贫道自不会敝帚自珍。”

随着三位青年道人走进真武大殿，玉清一一介绍道：“这三位就是我武当如今的三位最强九品玄清、玄德与玄苦，这位是大秦蜀国公唐云安居士，玄苦你先与蜀国公切磋吧。”

随着众人退下之后，偌大的真武大殿之中只有我与玄苦相对而立，玄苦中等身材，眉宇之间确有几分愁眉苦脸之色，对我说道“国公原来是客，请出招。”鸿鸣刀在手，我刀势一起，整个人仿似高了一尺，刀法连绵笼罩玄苦，我自觉清凉寺的打磨对我裨益最大，又学会了两项神功技能，玄苦不知是因为托大还是确实功力远不及我，十招之后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一柄太极剑牢牢守住自己三尺之前的距离，在我的刀招之下，险象环生。

远处一股距离拂来，将我刀势压抑了一瞬，玄苦赶紧退出圈子，伸手一礼道：“国公艺高，玄苦不及。”

玄德上前对我笑着说道：“玄苦师弟败的如此干脆，怕我也不是国公对手，小道自认在太极剑术浸淫二十载，尚有几分心得，若是国公破了我的太极剑，小道就此认输。”

玄德剑势如连环的圆圈，层层密密，连绵不绝，刀势剑势相交之后，被剑势以四两拨千斤化解，我稍一思索就已经明白，玄德剑势的弱点必在圆圈中点，刀势自剑势后半分入圆斩势，果然，玄德道人的剑法再也不复初交手时从容，刀法每每递在玄德招式生涩之际，二十招之后玄德的剑势就难以攻到我的面前，在我刀势一缓之后，玄德一连后退五步说道：“国公神技，玄德不敌。”

连败武当两位九品对我来说几无难度，玄清走到师傅玉清面前轻语几句之后，玉清频频点头。稍后玉清对我说道：“国公，我这徒儿玄清虽说在九品之中也算不俗，不过谅也不是国公的对手，我武当自玄尘走火入魔之后，无战圣久矣，今日玄清升武圣之后再与国公切磋，以玄清的修为，国公可以有机会看到开天门，对将来国公升入武圣大有裨益。”

“开天门？什么是开天门？”

“国公一定是自己闭门修行，大约有百分之一左右的九品升为武圣的时候，因自身武学修为打磨的无暇圆满，会有机会得到天门之赐，俗称开天门，能得到开天门之赏赐足以证明九品境界的圆满程度。能得到开天门者升入武神几无难度。至于天门开的有多少，那就看造化了，国公请移步至后山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