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章一瓢浊酒尽余欢(1 / 2)科尔沁的孩子首页

再来说说良言的饭伴小清。怎么说呢,良言估计,是良言勤奋好学,是他对良言的画像。但他象棋下的特别好,数一数二,在学校又学习围棋,进步很快,棋艺高超。他每天练习欧体字书法,良言看不上欧体字,总觉得拘谨异常,字如其人还是有道理的,真的是他的性格如此。良言比较喜欢王羲之兰亭集序和颜真卿多宝塔碑这样的字体,或端庄大方,或行云流水,而他,只是生活在自我欣赏里,良言有时候夸他某个字写得特别好,他就眉飞色舞,总是在笨笨的练习,低水平不断的重复,乐此不疲。良言两个人在一起吃饭两年多,后来良言发现得了乙肝,就要和他分开,他没有同意,他说,在一起两年多,不也是没有传染,不用害怕。可是,后来的自卑心理驱使良言,和他分开了。但良言从内心里感激他当时的不离不弃,总是想问一问,如果换一下,良言会比他做得更好吗。所以,关系维持就在于良言对他的感恩,他对良言的小欣赏。

良言下铺的大哥,是大军。已经成长为一位值得尊敬的民营企业家,从财富的角度,这是全班级甚至整个学校的天花板。他是福利屯的,福利屯良言印象中是最大的屯,还有老屈,来自扎兰屯,那个屯子也不小。大军后来成为了班长,他是在哥哥姐姐的资助下才有了上学的机会,一件洗的发白的蓝色中山装,一头超长凌乱的长发,忧郁的眼神。这就是良言对他的印象。他和哥哥长得很像,他一说话就爱带郎当,也就是脏话,估计是自己感觉不出来,良言很不适应他的说话。他年龄上大良言三岁,复读,并且当了乡村教师,又考试才出来的,所以是相当的成熟。一年级时候,他是生活委员,余是班长,半年后,他是班长,余是生活委员,还在一个寝室,两个人的梁子就结下来了。

后来,班级两人入党,就是他们两个。两个人应该是始终在较劲,良言处于两人之中,不做选择,都不错。班长有一次感冒,支气管发炎,他自己说两个哥哥都有肺结核,他怀疑自己也是,结果把大家吓够呛,只有小武良言两个护理他,他发高烧,后来良言去市里,在良言姐姐矿上医院,拍了片子,只是支气管发炎,不是肺结核。不过也是一次人生考验了。前一段时间,毕业30年聚会,良言提了这件事,他说,始终记得,只是没说。那么回事吧。良言当时意思是,你发达了,应该感谢帮助一下小武,小武值得交往和托付,不知道为什么,他默不作声。班长身上的优点就是老谋深算,不露声色。1999年,单位被外资收购,他买断了,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工人,一起买了几台机床,干起了副厂配件。几年下来,股份他全部收购了。现在企业资本金1亿元以上了,既赶上了黄金十年,也规避了行情不好时候的危机,现在稳稳当当的做成了行业细分领域的翘楚,在专业机械领域,成了灵魂人物。这和人的性格有关系,和智慧有关系,和眼光有关系,实际上,别人的成功都是不可复制的。

良言毕业之前,寝室准备聚会一次,在一家小杂货铺,买了几瓶罐头,煮了点方便面,一人一碗鹤城粮食白53度。余姗姗来迟,一到就说,一会儿还有事,把自己面前的酒一口干了,良言现在想想,这帮家伙酒量真好。摸摸自己脸上的小坑就哆嗦,当年,去市里,为了省钱,一屉包子一碗汤,一瓶冬天室外常温的鹤城粮食白,把自己最后喝倒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在卫生间里,再醒时候在床上,满脸血渍封喉,从那以后,再也不敢耍虎喝酒了。班长很尴尬,不过余退出之后,剩下几个都没啥脾气,喝着玩呗。唯一一次寝室聚会就弄个如此局面。这个小店是自己和小青常去的,两袋方便面,一盒鱼罐头,改善一顿的地方。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微妙,班长两人成了一辈子的冤家,不过两人都很有出息,还是值得庆幸的。余现在是一个大学教马克思主义,是系书记,也是处级干部,在苏南,不论金钱,也是事业成功的偶像,自考本科,考研,换单位到大学的,也是一个小狠人,换专业换赛道。

实际上,班长喜欢的是晶晶。班级里有两个叫晶晶的同学,一个是黑龙江的一个是辽宁的,班子喜欢的是黑龙江的晶晶。同时晶晶也被余死死纠缠。这两个人真是没法了。晶晶数次和良言谈,让良言告诉余,她并不喜欢他,就不要纠缠了。班长这个老狗,咬人不露齿,他也喜欢晶晶,估计也是受挫了。今年聚会回来,良言的老乡晶晶问良言,班长有病吗?良言说,啥病。晶晶说,精神病。良言说没有。晶晶说,班长给他发了好多暧昧怀旧的话,把她造蒙了。良言说,此晶晶不是彼晶晶。他发错了。那就回复他,自己不是你想的晶晶,就会停止了。果然有效。初恋的味道是忘不掉的,晶晶白白净净,体型好,说话畅快。应该说是现代杨贵妃一样的模样,人见人爱。晶晶后来嫁给学校副校长的儿子,结果好像不尽如人意。最近这一次聚会,良言和晶晶一桌,她一点酒都不喝,她是东道主,不住地劝良言喝了很多酒。

一个寝室的兄弟,还有小国,扎兰屯人,关键是这个哥们太会讲故事了,他家是内蒙古呼伦贝尔扎兰屯的,他家里人口多,很热闹。记得有一次,学校停电,大家回到宿舍,这小子就给大家讲农村的鬼故事,到现在还瑟瑟发抖的感觉,他特别会渲染氛围,那时候几个寝室围过来,听他讲那些鬼故事。不过,自己问其他同学,大多数都忘了,可能是自己的记忆力特别好的缘故吧。他对良言很亲,所以记忆很深刻。今年聚会,听到他打电话安排工作,也是很严肃认真。自己特别喜欢自己的同学,就是在各自岗位上,都有所成就。

余同学的故事从开学开始,一直到毕业,充满戏剧性。他入党可真是不容易,学校组织科长家的活他干老了,春种秋收,啥活都干,良言其实很不喜欢这样的作为。可是,从他的角度去想,一个农村人,想改变命运,就得要苦挣苦熬,放下尊严,以目标、以结果论英雄,忽视了过程,当然无所谓对与错。但是每个人价值观不一样。良言和余最大最深的交集就是跑步,良言坚持了一段时间,但是跑不过他,耐力也没有他好,他坚持,坚韧,不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