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破裂出一块大洞，周围脱落大片灰质层。

维克托静静站了几秒，用耳朵听到了洞口传来的摩挲声。

他取出别在裤腰上的手枪，游刃有余地将枪对准洞口。

小比利歪着个脖子，侧脸几乎和肩膀平行，他不管不顾地从洞里爬起，钻出，以玉石俱焚之之势，向前方冲去，妄图擒摔维克托。

“咝。”

子弹划过空气，精准的命中小比利的脖颈，留下一个空洞，不到半秒，红色液体倾柱而出。

可他依旧没有停下。

“嘣！”

脖颈左侧的连接皮肤被击断，小比利的脑袋摇摇欲坠。

他死死地抱住维克托的小腿，然后者不为所动。

“吧嗒！”

随着头颅的分离，小比利的身躯也缓缓泄力。

“四十三秒……老大，你可千万记住我的好啊！”

最后一刻，小比利内心暗自说道，听起来更像是一种祈祷。

维克托把小比利的尸体揣向一边，仿佛无事发生般，从地上捡起沾血的手机。

通讯录中仅有一位联系人。

他没有任何犹豫，拨通了电话。

等待了差不多快要一分钟后，电话突然被对方接通。

维克托宛如一座漆黑的雕塑般，右脚踩着小比利的脑袋，玩味似的，等待着。

“你好啊，维克托先生，我们终于可以谈谈条件了。”

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像个生意人。

“不妨先说说，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能和我谈条件呢？”维克托简单说道。

“……”

电话中出现一段噪音，令维克托意想不到的声音出现在了耳畔。

“维克托。”

那是齐鲁曼的声音，也是恐惧的声音。

他的神色显露出前所未见的凝重。

“我不知道他是否有这个资格？”

坎德曼的声音很快响起。

“呵……”

维克托嘴角突然抹出一丝笑意，紧接着，弯曲的嘴角变成汹涌的波涛，暴风骤雨般，不可遏制的扩散开，牵带着其它面部神经，把维克托笑成了一个疯子。

“哈，哈哈哈哈哈！”

“好吧，说吧，你想要我干什么？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拯救我尊敬的多米尼克阁下。”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维克托先生，但你的笑声的确让我感到……特别无聊。”

比利丶坎德曼抿了抿嘴角；“我还以为你要直接放弃齐鲁曼呢？难道是因为他曾经救过你，还把你带到了这个‘新世界’，所以你才明知危险，却还要救他吗……”

“至少，这个理由令我很不满意。”

坎德曼冷笑道。

“我的徒弟们都死了，或者说，成死人了。对么？”

维克托平淡的说道，仿佛那些人无关紧要，又弃之可惜。

“是的。”

维克托笑道；“那就让我领教一下吧。”

坎德曼露出满意的神色；“既然这样，我会在你死之前送你一份大礼！”

通话被二人终止。

血泊静静地从事务所大门与地面的狭缝中流走，如一条鲜艳，癫狂的弥留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