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22:13分。
维克托把有关比利丶坎德曼的背景资料放在案上一边,几天来,他对对方做了彻底的调查。
他知道比利和一大堆人都有过交往,而这些人的性格,外貌,甚至阶层都大相径庭。在皇后城这一张宏伟的地图上,比利毫无理由的接触他们,就像在动物上寄生了一颗种子。
这颗种子长出根须,又和其它种子连密起来,像一张蜘蛛网一样不放过任何妄想飞出的蝇虫。
维克托有过这样一种感觉,他的感觉一向准确。
这张网仍然在扩大,它们沿着城市砖头缝的罅隙之间,不断蔓延至任何一个角落。
如果他猜的没错,比利——就是那位织网者。
他是他们的中心。
不仅如此,对方还是一位异飨者,维克托毫不怀疑。
但是,最令他感到奇怪的一点,为何分解局会对这样一只潜伏的危险幼虫毫无察觉。
甚至让他恣意妄为!
是分解局的考量,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
维克托的思绪停顿,关于处理比利丶坎德曼的计划他已经完成很久了。
只是他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
凭借着大师级的肉体强度,他有自信能在一秒之内就杀了对方,但在此之前,维克托得考虑之前与之后的许多种可能性。
他不能像年轻时候一样,当任务搞砸时就用能力,回到一切尚未发生的时候。
利用多米尼克家族的情报搜集,他还发现了另一些有趣的信息。
比利曾经见过那个女人,也就是维克托几天前负责的那位拥有觉醒潜能的普通人。
这是维克托能找出最早的,比利和他有些关联的事件,难道起因就在那个女人?
呵!
这太可笑了。
比利这样的异飨者如果一直蛰伏起来,明明可以走很长的路,可这番可以说近乎弱智的举动,会使他在不久的将来丢掉性命。
维克托取下眼镜,看了看右手边被翻开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看起来十分特殊的通讯装置,外形类似于耳朵的轮廓,用得貌似是和百列瓶同一种材料,静置状态下呈黯淡的金属光泽。
这玩意儿叫作监幕。
是维克托唯一能和分解局直接沟通的装置。
戴上以后,分解局会瞬间获取使用者的状态,位置,还有失控指数。
而代价是会消耗储存在监幕囊泡内的权利因子,如果里面的消耗完,那么就会转而去吸收使用者。
一般来说,只有在执行处理失控事件,还有危险任务时,分解员才会佩戴,甚至从事‘一般工作’的员工根本不配拥有这种东西。
他望着这个东西,分解局给出的答复是;局内从未存在过比利丶坎德曼这样一个人。
维克托完全放心了。
如果比利是个自己想象中的人物,那分解局没有一点了解,所以应该是一位新觉醒的异飨者,对方还未失控的原因,或许也是因为才觉醒了能力。
维克托如此想着,将抽屉重新关上。
……
……
对于匆匆赶到现场的弗莱彻丶罗森警探来说,他最痛恨的仇人本该死在此夜……
大概在今夜接近十一点钟时,弗莱彻的私人手机接到一则陌生电话。
“久仰,罗森警探,介于我们共同的目标,或许我们应该联合起来解决阻碍在其中的一些小问题,比如你曾经的老师,维克托的生死。”
对方的声音十分平静,就像伫立在焦土上的巨石。
弗莱彻对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就好像在哪听到过。
“我认得你的声音。”
弗莱彻也如对方期望的一样,淡淡的回答道,即使谈话涉及到了维克托,他的表情也没有出现任何波动,如乌松般坐在床沿边上。
“我知道很多人都和你有过联系,包括一些慈善家,流浪汉收容所员工,一些地下俱乐部会员,你还很喜欢当某些政策抗议运动的志愿者,而且还冒充过警察,组织了一群乌合之众。我想,纽曼就是你在警局内的一个卧底。”
“你看看,弗莱彻警探,我们很像同一类人,都喜欢先替对方坦诚相待,现在就只剩裤衩的颜色没有调查过了,不过……确切的说,我知道你知道的,不知道的任何事情。”
比利戏谑的说道,然而并未迎来对方的反击。
“你是异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