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到边境的事,不由得一阵头痛,朝中老将都上了年纪,空有雄心,不能再领兵,若是没了梁梧,又该换谁去阵前指挥?
皇帝想到这,对徐婉宜道:“若是朝中实在无人,朕恐怕要亲自挂帅。”
徐婉宜皱眉,“陛下怎能孤身涉险?”
皇帝刚要说自己经验丰富,就听徐婉宜道:“若是陛下执意如此,臣妾只向陛下求一件事,前线,臣妾也去,只有亲眼见着陛下平安,臣妾才能放心。臣妾绝不会拖累陛下。”
皇帝本要一口回绝,自己上战场可以,徐婉宜去,难免让人担心。
但见徐婉宜一脸坚定,显然是一定要跟着,也只能答应。
梁昭仪知道了这件事,马上就来了坤仪宫。
梁昭仪的话语里带着希冀和渴求,“娘娘,臣妾的哥哥……”
徐婉宜明白,梁昭仪是想自己告诉她梁将军没事。
徐婉宜抿抿唇,“梁将军他确实受了伤。”
接着就不再说别的,这个时候再多的安慰都无济于事,徐婉宜能做的只是抚着梁昭仪颤动的背。
梁昭仪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她平时是那样明媚的人,今天却从进门开始就没有往日的生机,像是失去至亲的小兽。
梁昭仪先是呜咽,后来转为痛哭,投进徐婉宜的怀里,眼泪沾湿衣襟。
徐婉宜从来没和梁昭仪这样亲近过,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很快就拿住要领,握着梁昭仪冷到极致的手,将源源不断的暖传递给她。
梁昭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想到什么好主意似的,一把握着徐婉宜的手,刚刚被泪水洗过的眸子像星子一样明亮,迸发出生机。
徐婉宜不明所以,梁昭仪道:“娘娘,哥哥负伤,前线是不是没有主帅?”
想到皇帝说要亲自上阵的事,徐婉宜想了一会,点头道:“确实,怎么了?”
梁昭仪敛衽,郑重拜下,“臣妾想请娘娘在陛下面前说项,让臣妾前往。”
徐婉宜大惊失色,“昭仪这是在说什么?”
梁昭仪苦笑一声,“娘娘一定以为我在说胡话,我从小跟哥哥相依为命,如今哥哥出事,我实在不能独坐深宫,再者,我熟于兵法,当初也随着哥哥征战过,有沙场经验,如今边军群龙无首,正需要人安定军心。我清醒得很,还请娘娘成全。”
徐婉宜犹疑道:“可刀剑无眼,再说你在深宫多年,就算是当初曾上过战场,如今怕是也手生了,这可不是小事。”
梁昭仪见徐婉宜似乎松口,更急切道:“娘娘无需担忧,齐国那边一时半会还没法判断哥哥伤势,我和哥哥长得相似,若是扮成哥哥,对方必定怯战,他们在哥哥手里吃的亏可不止一两回了,只要解了边境之危,见哥哥转危为安,我自然会回来。”
徐婉宜下定决心,“我只为你在陛下面前提一提,成与不成,要看陛下决断。”
梁昭仪破涕为笑,“多谢娘娘。”
徐婉宜见梁昭仪的妆已经花得不成样子,叹了口气,吩咐人打水来,为梁昭仪净面再重新上妆。
“你先回去等消息,本宫现在就往紫宸殿去。”
翠微对徐婉宜的决定向来是不质疑的,只是如今这已经不再是后宫的事,而关系着天下百姓,于是忍不住道:“娘娘当真要去吗?万一梁昭仪没有这个本事,岂不是害了苍生黎民。”
“前朝无人可用,陛下又有旧疾,梁昭仪既然敢说,就一定有真才实学。”
梁桐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人,相反,如果她有十分本事,只会说出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