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达夫喝了一口水,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许安,似要看穿他内心的一切。
身上的旧伤由不得他大意。
“为什么?我讲个故事吧。你们应该不急着走吧?”
许安喝下一口水,娓娓道来。
“两年前,我从北方一路南下,来到洛丁城这里打算访一访万年前那个唐三出发的地方。不曾想遇见一身白衣服的一个人驾着马车向北赶。和他交涉几句后发现车上藏了个人,他却骗我车上只有货。后来从车里救下一个被绑架的女孩子。她妈妈攒了好几年钱,要找霍曼家族的人把她送走。结果嘛,钱是收了,女孩却是要卖出去当瘦马。”
“这我有所耳闻,说是霍曼的人有些良心发现,愿意把一些小孩子送去外面的好人家,怎么·····”沈都和眉头紧锁。
“你想,家族为什么不让有魂力的小孩出城?不就怕他们成长起来回来报复吗?他们怎么会允许有人“良心发现”,那和自掘坟基是一样的。”
许安小小解释了一下。
“后来,那女孩求我回城来接走她妈妈。我确实回来了,但我来晚了。我在后巷的一个红桶子里,找到了······唉——”他长叹一口,又喝了一下水。
“杀死她的,是罗特家族的一个二环魂师。这两个家族,一黑一白,一唱一和,心都是一样的脏啊。”
“你是说之前康德身边那个保镖?两年前他失踪了,家族的人到处找也没找到他。你干的?”
杨达夫想起一些往事,急忙确认。
“你觉得,他死得该不该?”
“那肯······”
刚刚激动起来的杨达夫立马又冷静下来,警惕地四下看了看。
“社里的那些家族的人已经被开除了,你就是在这破口大骂也没人管你,说不定有人和你一起骂。”
许安轻描淡写地陈述道。
“你的态度,我知道了。先让我把故事讲完吧。我收养了那个女孩,这两年过去了,我和她都有了制止这里的罪恶的力量。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和她也一起回来了。此程,便是要荡平家族,清算罪孽,让有罪之人得到惩罚,让这里的孩子们,不用再忍受失去亲人的恐惧,让所有人……过得幸福些。为此,我需要城里各类人的帮助,也包括三位。”
“呵,荡平家族。照这么说你去家族的宅子里一通乱杀不就好了么?要我们这些要玩笔杆子的干吗?”
鲁飞嘴上质疑,心里也很好奇。
“首先,两大家主实力未知,贸然出手有风险。其次,家族中有无数外围成员,都是先天有魂力却不得不加入家族讨生活的人。家族没了之后,他们怎么办?他们难道个个都是罪天恶极的人?最后,这两个家族不仅活在人们的身边,还活在人们心中。如何保证他们死后人民不会推举出另一个家族来?如何保证这城市不会进入历史的循环?暴力解决不了问题,暴力只会滋生更多暴力,可我们又离不开暴力。”
“因此,我需要各位文人贡献智慧,告诉大众:家族并非不可推翻,我们有权去为更美好的未来战斗。我需要各位文人作引路的灯,告诉大众该怎么拆去身上的枷锁。我需要你们唤起大众,需要你们与我同行。各位,可否加入我的行列?”
许安眼神诚恳,语气真诚,见三位似乎有所触动,又补一上句。
“为了更美好的明天。”
同时,又把自己的笔放在桌上。武魂被隐藏在笔杆中,但一黄两紫三个魂环浮现出来,震撼了三人。
“三位不必现在就给出回答。不加入我,我也不为难你们。我会继续寻找志同道合的人们。今天下午我还要去钢铁厂研究,拉拢工人群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不用了,许先生。我现在就加入你,请让我为诺丁城的人们做份贡献!”
鲁飞突然站起来,他的眼中倒映着书皮上的那一抹火焰。搬开椅子,后退一步,向许安躬身致意。
许安也赶紧站起,将他扶了起来。
“好!先生,请问你叫什么?”
“我名鲁飞。”
“好,鲁先生,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同志了。”
许安伸出手去,鲁飞也回握住他。
“我也加入你们。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我叫杨达夫。”
同样是鞠身一躬,同样的握手,同样的以“同志”相称。
“两朋友要送死,我可不能退缩啊。我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也请让我加入。当今生灵有倒悬之急,我等文人义不容辞。我叫沈都和。”
一日之间,又有三人与许安同行。
“好,各位同志。我和你们详细说说我计划中的重要原则,你们就尽可能地在宣传发动更多人的同时传播思想。首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