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站起了身:“你究竟想说什么?”
云乐宜仰着小脸看着他,毫不畏惧:
“我想说我与谢郎早已同道殊途,和离之事在所难免,也请你不要再踏入这红雨阁了。”
谢韫有些生气:“我都已经这样低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原则之事,恕难从命。”
见云乐宜态度冷漠,谢韫怒极反笑,他点了点头:
“好,那么就按母亲说的,谢府办酒席的钱本是由你掌着,你打算何时出?”
云乐宜冷笑一声:“账薄库房钥匙我都已经交给了姚姑娘,现在是由她掌着。”
谢韫狐疑的看着她:“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好,既然你不再欢迎我,往后再请我,我也不会来了。”
云乐宜看着谢韫离去,才松了口气。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这人打定主意要在她这过夜,赶都赶不走呢。
既然要和离,她就不会再和谢韫扯上任何关系了。
谢韫离开红雨阁,进了落花居,一进屋便看见姚姝点着灯,在努力的钻研着账薄。
抬头看见谢韫,姚姝眼睛一亮,连笔落到桌上沾着墨都不顾了:
“谢郎?”
谢韫心一软。
果然姚姝这样温柔可爱的女人才讨人喜欢,会随时欢迎他。
他走上前去,替姚姝合上了账薄:
“都这么晚了,伤眼睛。”
姚姝被他的温柔感动的一塌糊涂,她红着脸摇了摇头:
“不辛苦,我只怕掌不好家,会落人笑话,也不好和云妹妹交代。”
谢韫安慰她:“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大小姐都会管家,你有什么学不会的?”
可姚姝却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她本满怀期待着在谢府的好生活,可真拿到账薄的时候才发现,谢府已经没剩多少家底了。
总统也就两箱银子,一箱黄金而已。
这么大的谢府,开销流水一个月要多少她都不敢想。
怪不得云乐宜那么大方就把掌家权交出来了,原来是根本没有什么东西。
说不好之前谢府的开销,还是从云乐宜自己身上出的。
若是能得到云乐宜的嫁妆……她掌家也会容易许多。
正盘算着,谢韫忽然吻了吻她的脸颊,语气好不温柔:
“谢府还住的惯吗?”
姚姝脸上瞬间飞上两片红霞:
“住的惯……有你在,有泽川在,我就很满足了。”
谢韫用指尖勾起姚姝的长发:
“那就好。”
姚姝抿了抿唇:“谢郎不是说,要在云妹妹那……”
谢韫想起被云乐宜赶出红雨阁的景色,那自然是不能说,只好道:
“她现在被妒忌蒙蔽了心,什么都听不进去,我不愿和她多说。”
姚姝心里涌上一股欣喜。
在进入谢府前,她就听说云乐宜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又出身好,她早已做好准备和云乐宜斗个你死我活。
没想到她还不用出手,这云乐宜就已经败阵,被谢韫厌弃了。
接下来只要谢韫休了云乐宜,弃妇带不走嫁妆,她就完全赢了。
姚姝心里暗爽,也勾上了谢韫的脖子:
“那今夜……”
谢韫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他还未与云乐宜有过夫妻之实,不过想来那般无趣的人,情动时也不会如姚姝一般妩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