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这事是定了的。
季与之同他们一向要好,便替他们找了一处院子,好巧不巧的是,距离忠勇将军府不过一墙之隔。
很快,便分了家产。
搬去的那日,季家也来了。
昭国十四年,正月初五。
为贺搬迁之喜,丞相府请了不少人。
忠勇将军府、曲尚书府、永嘉候府、李尚书、镇远将军府、清河崔氏、弘农杨氏、荥阳王氏…
房前竖起了红灯笼,门口悬挂着大红灯笼。
沈府内,琼浆玉液倾泻而出,映照出一片祥和喜气,赴宴的宾客们纷至沓来,喧天的锣鼓声与欢笑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受到盛宴的热闹与欢乐。
沈明月离了沈家,便没有同她说话的人了。
沈明月百无聊赖走向庭园之中,瞧见后面有一片红梅园,便向那处走去。
红梅竞艳舞冬日,花海如云映眼前,如诗如画,令人陶醉。
红梅映雪,艳丽夺目,宛如画中行。
沈明月穿着残海棠朱红锦绣绵襦裙,胳膊上缠绕着披帛,发上用丝带系着,又用几只珠花点缀。
沈明月她的脸庞精致如画,轮廓清晰,肌肤白皙如玉,晶莹剔透,犹如清晨的露珠般光彩照人。
沈明月瞧着四下无人,便想去摘那朵开得最艳的红梅。
奈何那花开得实在高,试了好多次,却依旧够不到。
树上突然传来一声低笑,沈明月抬头看去,是季晏。
季晏一直在这里看她的笑话。
讨厌死了。
季晏跳下树,将沈明月也带上了树,沈明月惊呼一声,一脸愤恨的看着季晏。
季晏好整以暇欣赏着她的表情,眉峰微动。
“季晏!放我下去!”沈明月现下也无心去看这满园的红梅,只担心自己会不会掉下去。
嘴角漾起弧度,语调端的散漫“那…叫声好听的?”
沈明月怒骂着他“你混蛋!”
说完话后,还微微挪动了方向。
季晏见状,不动声色地用脚勾了一下,沈明月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倒下去,被季晏拉往怀里。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交,像是两条河流之间的交汇,季晏耳尖发红,目光躲闪。
是少年悸动的炙热的心在此刻骤然显露,是年少海棠树下结缘,是年少时的惊鸿一瞥,是多年的相伴,是两年未见的思念,是情根在心底悄然发芽,破土而出。
“不叫就不叫”,语罢,又跳起来折下一支梅花,将沈明月带了下去。
沈明月正要提步离开,转过头来看着季晏“看在这枝红梅上,本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
季晏还是忍不住回嘴“我啊,用不着你原谅”。
沈明月并未听到,否则,定然要回来同季晏争论一番。
二人自年幼相识,季家同沈家是世交,有着非同一般的情分。
大昭四年,二人在百花宴海棠树下初见,再见时,便是在季家的私塾了。
季家聘请了大昭有名的师父,引得众多勋贵子弟、清流世家一同去听。
如此来,还有了同窗的情分,论谁也不会错过此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