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一辆车快速的从身边而过,慕夏被车笛声惊到,思绪被强行打断,她赶紧转过身,然后在十字路口的车灯前站了站。许久,她才迈步往回家走。
到了家,已经快到12点了,可是——完全没有困意,于是还是决定先去洗个热水澡。
迅速冲完热水澡觉得整个人都松弛了很多,看着时间已经到了下半夜,明天还要上班,可她现在精神的可以出门跑三圈。想了半天,决定从冰箱拿出冰可乐,又从柜子里翻出了之前囤的零食,坐到电脑前,开始找电影。
“看什么呢。”慕夏,一脚踩到椅子边,顺势喝了口冰可乐。歪歪扭扭的手巾托着滴着水的头发,散到外面的头发沾湿了上半身的睡袍。她放下可乐,将腿盘起来,一手拿起一袋薯片不断的往嘴里放,一手不断的滑着鼠标。
“《楚门的世界》,好像之前看过,再看一遍?”慕夏不知道为什么,再看到这五个字的时候,就觉得是这部电影。
她接着往下翻了翻,可那种推背感的直觉,仿佛握着她的手,迟迟不肯松开。于是拍了拍手上残留的薯片碎渣,裹了下食指尖。
“就它吧。”说完,慕夏拿着冰可乐和零食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跨到床上,“嘭”的一声坐到床中间,将所有的枕头叠在背后。不过还没坐稳一分钟,她又觉得屋子太亮了,又起身把屋子的灯都关掉,只留着床头自带的四盏小夜灯。
就这样一直到电影开始出结尾的字幕,电脑屏幕的光照着床上抱着枕头的慕夏,以及地上散着零食袋子和边柜放着的几个空罐子,罐子上一闪一闪的反射着字幕的光。
就在她眼皮打架的时候,看了看时间,下半夜2点多。大半夜喝完饮料不得不起来先去个洗手间,她摸索着手机,照个了光。可是上完洗手间,困意马上就退去了。坐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慕夏,又去厨房拿了个空杯子,到了些放在床头架上的甜型巧克力红酒,到了一整杯。
不善酒精的她,是根本没理会自己不善喝酒这么回事儿,一股脑的当水喝了进去。果然喝完,不到半刻钟,她就睡过去了。也不知道是本来到点就睡着了,还是真的喝醉了,谁知道呢,总归是睡过去了。
这一觉慕夏不仅睡的沉,而是睡的很沉。
随着电影的停止放映,窗外,月光照在白色的窗帘上,屋子床头的地方被小夜灯照成了暖黄色,屋子里电脑的屏幕还在一闪一闪,床角影子里散落展开的日记本上,记录着她摘要的句子。她除了日常工作,其他时间更多的是翻看设计书籍和教程,所以倒是养成了随手摘要的习惯。虽然大部分的时候,那写东西都没有什么大用,而且很快就会放在脑后,但不妨碍她摘录下来。
床角散落的日记,上这样写着:
《楚门的世界》
「我明白我们的生活都不如意,所有的梦想都悄然逝去,你不想承认,于是另求出路。」
「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好像一生都身不由己。」
「这个节目没有剧本,没有提示卡,未必是杰作,但如假包换,是一个人一生的真实记录」
「你无权把一个生命当成一场秀。」
「你无法在我的脑内装摄像机。」
「世界是一场骗局,人生是一场秀,真的我,活在你的瞳孔里。」
「如果有一天,见不到你,那就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或许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可爱,可我依然想说,晚安世界。—慕夏」
6月中旬的夏季,还是那样烦热。真不知道,窗外不停搅扰的知了是怎样受得了的。或许也像人生一样,不过,是为了活着而忍耐。
作者寄语:
明明,从一开始,结局就已经放在了那里。
可惜,人们总是这样的,没有到达那里的时候,总是不会相信的。
如果你说,那么命运便是一开始,就被决定了,那么,我们奋斗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我想,那你就曲解了我的话,人生是由多个选择组成的,每个选择都是一条衔尾蛇。我只是在告诉你,其一条连接着蛇头的尾巴,到底是什么样子。
而当未来出现的时候,蛇头已衔住了蛇尾,有人已做出了抉择。
而后的每天,我们也只能从慕夏的日记中读到零零散散的信息,毕竟,除了在故事里,谁会真的相信有人拥有预见未来的能力,又有谁会相信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要知道,这本日记在打开的那一天,就无法在合上。当然,我并不是在指,物理意义上的开合,而是像西方神话中潘多拉的魔盒,从你打开的那一天,顷刻而出的和留在盒底的东西,都由不得我们。
对吧,非法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那些人,就好比慕夏那箱从未订购过的橙子一样。
我将过程比喻为,蝴蝶效应。借由某些人不经意间,玩笑般的作恶,可不知道阴差阳错的最后掀起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因果。
可怜这人世间,总倾向于责怪握紧盒子的人,而不是非法打开他的人。安然无恙四散开的,是哪些听到警铃非法开盒的人,而逃不掉的却是保护盒子,握紧希望的人。
世间有十二个人,八个坏人,却有九张嘴,因为有一张是从良民抢来的,还有一张保持了沉默。于是第十一个人,睁开了眼;第十二个人,拿起了笔;角落的第十三个人看着所有的一切,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最后,盒子里是会留下希望,还是将希望一同放飞。
我想,我们永远都无从知晓。
我们说,我们讨厌,什么东西要用爱来拯救,可每个人内心深处,真的不渴望触及灵魂的爱意吗?
我不是你们,我也无法回答,因为这世上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感同身受。
我只知道,人们很有趣。那些所谓的爱情,被高歌在每一个伟大的作品里,可真的到了生活中,再提及爱情,只会被当作--笑谈。
希望、和平与梦想也如此,但凡那些美好纯净的词汇都一样。
这便是真实的世界。
于是我们逃入故事中,用故事掩盖那些被生活嘲笑的词汇。
但我想说,逃避并不可耻,那是我们对无聊透顶的生活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