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十九刚刚喊完，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斯特林只是想让她搬到楼上去，也是为了她更舒适而已，又没有强迫她必须做什么。她这么大声地拒绝，是不是显得她有点不知好歹？

偏偏现在斯特林还很是温柔地笑着，像是一位宽容的母亲看着自己正在胡闹的孩子——季十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用“母亲”这个词形容斯特林。

季十九内心更加煎熬了。她有些尴尬地收回了叉在腰上的手，不自在地移到自己的身前扣着自己的手指。

斯特林上前一步，捏着季十九的耳垂，尽量把语气放得更软：“你很担心对吗？担心有一天我会趁机拿走你的钱财？”

“抱歉，菲比，我一时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斯特林跟季十九四目相对，十分真诚地跟她道歉。

斯特林一直以来都很有钱，压根不愁吃喝，家族里的长辈还会额外给很多零用钱。是以，他理所应当地觉得：钱，无论是谁给的，都是用来花的；不用担心还不起，因为他一定还得起，还还得更多。

但是季十九不行。季十九自己一个人生活许久了，她一旦被人亲近，就得考虑那人有没有阴谋、是不是要占她的便宜？

斯特林的迫切，让季十九下意识地抗拒。

“如果你想要慢慢来，那我们就再慢一些。”斯特林亲吻了季十九的额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可以慢慢等。”

季十九眨了眨眼睛，戳了戳斯特林的锁骨，还是把自己纠结很久的疑问给问了出来：“我们，是不是进展得有些太快了？我们才认识几天，就这样了……”

斯特林揉了揉季十九的脑袋，目光落在季十九的脸上，却像是在透过季十九的脸在看其他人。

季十九察觉到这一点，心中酸涩得不行，死死抓着斯特林的衬衫不放，像是炸毛的猫：“他们说，你以前有个在意的人，你一直在寻找她……你是不是真的一直在找一个女性？发现我之后对我好，全都是因为我和她长得像，对不对？”

斯特林真的没憋住，在季十九怒火冲上心头的关键时刻居然还笑出了声：“哈哈哈——傻瓜吧？”

“谁告诉你我以前有在意的人？”斯特林顺着季十九的头发，笑到不能自已：“如果我真的有，你要怎么样？”

“我……”季十九瞪了斯特林一眼，“我会离开这里！”

“假如，那个人是你呢？”斯特林说出这句话时，盯着季十九的脸蛋，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季十九的反应也没让斯特林失望。季十九听到这么离谱的事情，直接瞳孔地震，她在自己和斯特林之间来回扫视，眼神中满满的质疑。

她？

和斯特林？

什么时候的事？

白月光竟然是她自己？

“你骗我？”季十九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斯特林严肃地摇了摇头，否定了季十九的猜想，“没骗你，是真的。你后面就会慢慢记起来了。”

季十九还是有些不信，斯特林却不肯再解释了。

“我有点事要处理，你先休息吧。”斯特林抱着季十九，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之后你可以不搬上五楼，但是你不能不见我、躲着我，更不能拒绝亲我。”

“菲比，我等你太久了，你别再推开我好吗？”

季十九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没办法理解斯特林此刻眼角落下的眼泪：“你……好、好吧。”但是，看在那张漂亮脸蛋的份上，季十九可以勉为其难地顺从一下他。

斯特林听见季十九的话，抬起头拿出手绢十分克制地擦了擦眼泪，随后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就走出了季十九的房间。

季十九站在窗口看着斯特林走远，总算是有空闲时间来思考她和斯特林之间的事。

如果斯特林说的都是真话，那她岂不是和斯特林很早就认识了？可是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斯特林的身影啊……

那就只剩下这几种可能——

1.季十九她受过重伤，脑袋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