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他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也并没有把这东西往沈醉给他的灵脉上想。

毕竟他虽然知道沈醉给了他两条灵脉，却并不知道是哪两条。

“你知道灵脉是什么吗？灵脉，其实就是灵魂的本质在身体上的体现，灵魂与身体融合之后产生的物件，因此也也是灵魂的一部分。”

“当时你力竭摔在楼梯上，常规药物治不好，我便进来这里查看了一下，你的世界一片荒芜。于是我便在地上用我的两条灵脉分别种了一棵树和条溪流，所以就算我真的因为心魔誓而死去也没关系，只要你能让它们在这里茁壮成长，我就会永远跟你在一起。”

“你的精神世界不曾有过回溯，也就是说你的时间是保持不变的，你身上的时间一直在往前走，或者说这个世界的时间或许也是一直在往前走，或许所谓的‘轮回’根本就不是轮回。你的精神世界一直在，那我也会一直在，所以别担心我是因你而死。”

“我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没人逼迫我。”

陆明昭张了张口，声音颤抖，伸出的手颤巍微的触碰小树的叶子，眼眶一下就红了。

他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温和的生命力通过叶子传输到他的体内，就好像溺水的旅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扶木。不可置信，恍惚，迷茫，这些情绪几乎都要把想哭的感情给压下去了。

“沈叔叔，你的灵脉……”叶片轻轻卷住陆明昭的指尖，温暖的力量，驱散了他体内萦绕的煞气，那是久违的被救赎的感觉，也是已经遗忘了的太阳的感觉。

他还有更多的话想说，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明明还有那么多的问题想问，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问他：把灵脉给了我，你疼不疼，现在难不难受，对你的修炼有没有阻碍？

还想问他：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如果我把它们养好了之后，你会不会和志怪故事中的那些精灵一般从灵脉塑造而成的大树上生出来，然后我们两个就能一直在一起。

还想问……

想问的话太多太多，怎么都问不完，但怎么都问不出。

最终，干涩的喉咙滚动，千言万语只问出一句：“当时在我怕台阶的时候，让我去爬的是沈叔叔，最后在关键时刻救下我的也是沈叔叔对吧？”

沈醉不会打，像是默认，又像是不想再次承认。

陆明昭却笑了：“你骗我骗的好苦……我一直以为当时救我的是沈青青，是不是如果我现在不问出来，您打算瞒我一辈子？一辈子都让我以为当时救我的人是沈青青。”

沈醉还是没说话。

“算了……你肯定是不愿意承认的，我知道了就好了……”陆明昭低低的说，同时他在心中萌生出一种可怕的想法，此前从未有人试过，但万一成功了呢？

灵脉都可以扎根在他的心境之中，那么整个灵魂，只要操作得当的话沈醉肉身消亡之后，他又能否把沈醉的灵魂给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