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想学射箭这事,阿伏于觉得她是三分钟热度。
射箭与骑马不同,要流的汗珠子更多,且牛筋弓绳勒手,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不可能耐得住,过两日定会放弃。
他便从一群会汉语的、善骑射的女子中,随意指了个教她。
漠北人随水草迁徙,无城郭居耕田业,只畜牧及猎禽兽。匈奴幼儿时便可骑羊,引弓射鸟鼠,渐大了便能射狐菟。
女子亦是。
来教她箭术的是个容易害羞的女子,萨日朗。
扎着两条小辫子,围着头巾,水汪汪的乌黑大眼睛,一看见白秀就把眼睫低垂下去了,声音很小,说话慢慢的:“王妃,我来教你射箭。”
白秀对这个小老师感到很满意,极有耐心。
五日左右,白秀射箭的水平已经到了“箭无虚发”的地步,每一箭都能打中她自己的脚。
饶是如此,小老师也会在旁鼓掌,给予她肯定的眼神。
不知为何,白秀学射箭成了新鲜事。每当她练箭时,许多人围着观看,还会喝彩:“王妃昨天打中的是脚背,今天打中的是脚尖,进步神速!”
“……”
等到第七日,阿伏于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见她磨红了手,也在坚持,似乎是真的想学,便亲自教她。
阿伏于拿布条给她缠手指,取了把小弓,将她环在怀里,把着她的手握弓搭箭。练了一会儿后,发现了她是手臂力量偏弱,弓都拉不满。
白秀捏了捏细条的胳膊,低着头沉吟道:“那怎么练臂力呢?”
头顶蓦然传来一声低笑:“晚上帮你练。”白秀当即报以感激的眼神仰头望向阿伏于。
“谢谢你啊,你真好!”
夜晚的微风轻轻吹进单于大帐,吹散了几声阿伏于微不可闻的鼻音。
嗓音低沉,因*的缘故还带哑,听在耳朵里特别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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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斜签着坐,手*,咬牙切齿般地说:“我可真谢谢你,你可真是好样的!”
阿伏于低笑,声音哑得厉害。
不一会儿,他问:“手臂酸了吗?”
白秀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你就歇一会儿。”正说着,阿伏于猛地坐起身扣住了她的脖子,而后,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
“你…这叫让我歇?”
白秀推拒。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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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交鸳颈,不负良辰媚景,身索得款款轻轻,迟和疾相兼不肯罢休。
娇娇啜泣求饶,伏于偏喜欺负,只叫莫消停。
“阿伏于。”
阿伏于拉开动作,额角汗液顺着下颌一滴滴地落进白秀的发间,他被迫停下来缓口气。
“嗯?”
“我爱你。”
阿伏于一愣,眼睑慢慢垂下,呼吸也开始放缓,长而卷的睫毛则在眼角洒下一片朦胧的阴影。他直直看着白秀的眼睛,看了许久。
“真的?”
白秀:“真的。”
霎时,联床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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